“对了,吴嫔是谁?怎么没有的?”云风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本宫进宫也算有些日子了,却没听说过?”
陈竹叹口气:“那是陛下大婚时候,连同诸礼聘的贵女们一块儿进宫的采女之一。奴婢斗胆说一句,论美貌比娘娘也只差一点儿了!性情也是温顺体贴,不争不抢寡言少语的那种,宫里头不说人人喜欢她,总归没什么厌恶的。”
“约莫是这个缘故吧,陛下那会儿除了悦婕妤还有淑妃处,去的比较多的就是她那儿。”
“然后淳嘉二年的中秋家宴上,莫名其妙冲撞了悦婕妤,被悦婕妤当众打了七八个耳光不说,还叫人将她拖到斛珠宫,扒……扒光了外裳扔进荷花池,叫宫人拿了弹弓,用弹丸打她取乐。”
这番折辱并不致命,吴嫔当时没死。
闹到后半夜,中秋宴散了,皇帝照例去中宫留宿,是已经回到春慵宫的袁太后得知消息,命近侍蘸柳赶过去阻止,拿了衣裙叫吴嫔换上,好言安慰了一番送回住处。
因为当时很晚了,袁太后精神不济,也是怕闹大之后侄女儿要受重罚,打算次日再好好处理的。
结果吴嫔回去了沐浴更衣,换了套簇新的衣裙,挥退左右,直接一根绳子将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云风篁笑着道:“这悦婕妤挺会玩啊。”
陈竹吃不准这主子的心思,赔笑道:“悦婕妤也就能拿捏一下吴嫔那样的苦命人,碰见了娘娘这等福泽深厚的,可不是只能自讨苦吃了?”
“你去看着点那蔡宝林罢。”云风篁瞥他一眼,笑了笑,“若是皇后不给她传太医,你就自己去太医院那边用本宫的名义传话……开销也记本宫账上就是。”
陈竹连忙谢恩。
云风篁又问:“悦婕妤回去之后竟然一直安安静静的么?”
“也不是没闹,只不过是跟瑶宁夫人闹内讧了,慈母皇太后都差点没圆场下来。”陈竹小声说,“瑶宁夫人此番决定带人随母后皇太后去善渊观祈福,好像也是想趁机避一避她。”
“瑶宁夫人也是想不开。”云风篁乐道,“找谁合作不好,找袁楝娘?”
做袁楝娘的队友有多惨,看袁太后跟淳嘉帝就知道了这么明晃晃的拖后腿的战绩在,顾箴也是傻了,竟听她的一块儿到兰舟夜雨阁找麻烦。
这不,麻烦没找成,反而落了一身的不是。
不过云风篁也觉得奇怪,“袁楝娘只跟瑶宁夫人闹,竟然没跟太后提本宫吗?”
陈竹笑着道:“奴婢想着她就算想提,又哪里有脸提呢?娘娘给她做脸,说她这些日子在芳音馆都是为了伺候慈母皇太后,结果她私心里却是觉得是在芳音馆叫慈母皇太后抱病照顾她的……纵然慈母皇太后慈爱,但陛下也是纯孝,若知她这般对待慈母皇太后,岂能不生气?”
云风篁意外道:“陛下平素对这青梅可是宠得很,本宫调侃几句都不让的,话赶话的那么几句,她有什么好怕的?无非说本宫蓄意谋害她就是。”
反正她跟袁楝娘互相攻讦不是一次两次,太后母子心知肚明她们之间的恩怨,以及都巴不得对
方不得好死的心情。
“其他事儿也还罢了,涉及慈母皇太后,陛下却也不许悦婕妤太过胡闹的。”陈竹小声说,“奴婢听人说,悦婕妤才进宫的时候,被皇后娘娘教训了,那会儿许是年轻受不住,跑慈母皇太后跟前大吵大闹,将满屋子瓷器都砸掉了……后来陛下知道后,直接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去扶阳郡?”
“后来还是慈母皇太后主动表示不介意,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那之后,悦婕妤在慈母皇太后跟前虽然想闹还是闹,却也不敢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