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了。”俞善作为证人,站上公堂:“回禀大人,请出示证物!”

    杨县令准了。

    郭县尉特意找来一张桌子,将家主们确认过的秘方,一张张依次排开,请众人过目。

    俞善指着第一张配方,对包家主说道:“这一张是包家的。请看这一句话,是不是写着‘一个时辰’?”

    包家主起身上前,顺着俞善的指点看去,点头道:“确实,上面写着米浆压干要一个时辰,确定不再滴水为止嘛。”

    俞善继续指认:“那请卢家家主过目,这第二张配方,是不是卢家的?”

    卢家家主也是一头雾水的走到案前,矜持的认下自家的配方。

    米家家主有些按捺不住了:“俞小娘子,怎么大家花一样的钱,你还给了不一样秘方吗?孰法吧?”

    “米家主还请稍安勿躁,秘方这东西,知道的人少才是秘方,一旦泄露出去,人人都会做,还有什么金贵的呢?”俞善笑道:

    “你们花了大价钱,我总要保障你们的利益,同样也是保障我自己,总不能让你们以为,是我泄露出去的,对吧?”

    就见米家家主神色尴尬,包家主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踩自己宿敌的机会,火力全开地嘲讽道:

    “米丰啊米丰,我就说你小人之心了吧,人总不能挖自己墙脚吧?人家俞小娘子自己也有米粉作坊,秘方泄露出去对她有什么好处?”

    米家主涨红了脸,气哼哼的不再说话,看来他私下里没少怀疑这劣质米粉是俞善的小作坊里搞出来的,甚至怀疑俞善又拿方子出去变卖。

    最后一家陈家原本是茶商,当时应郭县尉邀请来拍米粉配方,纯属是想跟衙门搞好关系,他们的作坊规模也是最小的。

    虽说赚得没有其他几家多,这劣质米粉案对陈家的冲击也最小——他们的米粉都随着自家的茶叶渠道,卖到其他州府去了,如今消息闭塞,一时还没传播那么远,影响也不大。

    待四位家主和牛家大少牛振海分别认下自家配方,俞善冲郭县尉点点头,郭县尉朝堂上的杨县令拱手请求道:“大人,还请下令,带案犯上堂!”

    这次被带上堂的几个人,都是黑心作坊的主人,模样看起来可就没有那么从容了。

    他们也不知道在大牢里呆了几天,蓬头垢面的,手上还戴着枷,上堂来被水火棍笃笃的那么一吓,纷纷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郭县尉请出证物,又让这些作坊主一一确认自己买到的秘方,待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将那几张秘方交给四位家主传阅:“诸位可以自行观阅,看看这秘方究竟是谁家的。”

    “是牛家!”包家主惊得跳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之处。

    刚才俞小娘子指给他看的地方,他家的秘方上写米浆要压“一个时辰”,而眼前这张秘方里只有那句话不同,里面说米浆要压“五刻钟”,虽然时间长短不大一样,但是最终都说要压到不滴水为止。

    他手下的师傅一开始还严格按照配方上说的时间来,后来做熟练了,都直接看米浆还滴不滴水,谁还管压多长时间呢?

    原来这时间是假,只要压到不滴水就成了,俞小娘子是按照他们当时出价的高低,从“一”到“五”编了个时间,目的就是防止泄秘!

    秘方何等重要?!不管做的时候如何,谁家卖配方不是原样抄一份,一个字都不会错漏,又怎么会留意到这种细微之处,是人家做的标记。

    牛振海见无从辩驳,当场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