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短短几天已经混成会所前辈了。”向晚一边揶揄他一边飞快地跳出浴缸钻进柜子里，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可以去开门了。
“前辈！”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才十岁左右的男孩，手里推着一辆餐车，那个把他拖下海的异国美少年正倚着餐车笑意盈盈地冲他挥手。
“Narcissus~”美少年用奇怪的口音呼唤他的花名，露出一口明亮的白牙。
“老板什么时候开始雇佣童工了？”黎明低头看着手推餐车面容幼齿的男孩，心想果然得尽快找到实验品离开这是非之地，哪天会所被查封了说不定真把他带进沟里。
要是黑金会的人去拘留所捞人发现会长竟在搞这种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敢想，完全不敢想，直接快进到无颜面见江东父老然后拔剑自刎算了。
“叔叔说不给钱就不算童工。”男孩仰起脸，认真地回答他。
“叔叔是谁？领班？”黎明的脑海里浮现出制服中年男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让未成年人在这种少儿不宜的地方跑腿是不是不太合适？”
“叔叔说收养我就应该报答他。”男孩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笑容，“叔叔还说会所经营状况不好，好不容易才给我挤出一口饭吃，所以我要给他分担压力。”
黎明同情地望着这个为了一口饭吃出卖苦力的可怜小孩，男孩的肤色苍白到微微透明，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蓝的血管，仿佛常年不见天日。
当年他住的贫民窟就是那样，挤挤挨挨的老楼宛如蚁穴，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几乎见不到阳光，他记得那一张张阴郁而颓唐的脸，那些人多是醉鬼和瘾君子。
“前辈请慢用！”男孩把夜宵端到餐桌上，一本正经地向他鞠了个躬。
“Narcissus，那人，有妹有，来康你的标演？”【Narcissus，那人有没有来看你的表演？】在旁边站了很久也没收到一句友好问候的异国美少年终于坐不住了，开始用他蹩脚的通用语跟这位潜力无限的新人套近乎。
“谁？”黎明听他那口音古怪但进步巨大的通用语，料想他肯定在背后努力学习了，不由欣慰地一笑。
“那个……”他比划了一下，“好码的，主人呀？”【那个号码的主人呀？】
黎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紧接着又听到美少年连比带划地告诉他，自己亲眼看到他成为正式员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号码写到纸上小心收好，猜想那肯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如果能让重要的人见证他在会所的第一场表演，一定很有意义！
于是美少年偷偷把号码记了下来，交到负责会所宣传和发展客户的人手里，拜托他一定要给新人一个惊喜！
黎明想起来了，那天他丢了手机后怕忘记向晚的号码日后不方便联系，所以把那串号码写在了纸上，结果……
柜子里的向晚默默听着外面的谈话，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靠！她吓得赶紧捂住发亮的屏幕，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接通来电，对面传来宋归烟那副永远慵懒沙哑的嗓音：
“酒鬼，任务要求更新，这次，他们想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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