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静翕,我看在你的份上,始终没有对你这位夏公子痛下杀手,可是他如果三番四次挑衅,你不要怨我。"顾斋强压着自己的怒意。
"还有你该知道你我是圣上钦赐的姻缘,不是我和你盖过了私印就能算作和离的,且不论这个,你还有王位在身,想要和离,得禀奏圣上,若圣上准予,你我才能真正和离,你想简简单单的逃开我,门都没有!"
见顾斋生气得很,褚楚不想同他多争辩,"我和夏公子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顾斋你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顾斋放下手中的剑刃道:"你说说你有什么苦衷,若你能给出一个还算不错的解释,我可以不计较,若是不能,我便要罚你,让你长长教训。"
褚楚便去繁从简的给顾斋讲了一遍,大致是说他年幼之时曾受过夏翳很大一则恩惠之类,再细却是不能说。
"你受他一个恩惠,难道就要以身相许的报答他,笑话!郡主府家的嫡子想要报恩,做什么不能报,褚静翕,你把我当三岁小娃娃耍呢~"顾斋听完后心情简直不能再糟。
原先顾斋已是能够听他解释的,如今这事怎么他越解释好像越会被顾斋所曲解。
算了,说什么他也不想再继续解释了,反正他怎么做都不对,"你要罚什么,我认。"
顾斋就看不惯褚楚这种样子,像是连替自己争辩一下也不愿意了,若他真能说出来,他兴许就真的作罢,遮遮掩掩反而更倒人胃口。
顾斋心中有了计较,如同大爷模样般道:"我想喝柿甜汤,就罚你亲自给我做了来。"
褚楚亦答好。
第二日便启程去寻柿,在越乐这南城,种柿者少,野生柿树更难寻,无奈褚楚只能向北一路寻找,他知道如今军情紧张,顾斋没有给他派车,他便自己走着去。
换了一身轻便的简装,花了些银子购了一顶斗笠,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逢人便问:何处有柿?
人人皆摇首。
褚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是他大意了,南方竟没有人种柿,不是听说柿子在南、北方都可以生长的吗?若是没有,他如何去给顾斋做柿甜汤?
茶摊前行人无一不是匆忙要碗茶水就各自去了,歇脚者少,他是其中之一。
摊主知他苦心寻柿,任旁人怎么劝都下定了决心,便道:"公子,我们这太靠南,大家都不愿意种柿的,北方天寒,霜过后柿子甜,咱这里种的柿子哪抵得过人家,您要是真想吃柿子,须得再往北走走,我这儿有马匹,公子如不嫌弃,可以借给公子。"
褚楚给了银子,向店家道了谢,上了马,出城往北,大约到第三座城的时候,终于让他找着了一户家有柿树的人家,他赶忙上前去叫门。
小小的柿树孤零零的立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一看就是没有精心打理过的,据那家人说这树并不是他们栽种的,只因他家小女娃吃了一颗北边带来的柿子,吐了核,落在土里就奇迹般的自己发芽生根活了,自家人看这树生在院中,着实碍眼,便想砍掉它,还未动手他家小女儿就生了大病,久治不愈,后来幸得一位僧人搭救,那僧人告诫说这树一定要留着。
褚楚想这也真是稀奇事,感情这还是一颗有灵性的柿树,可惜,结的柿子个个青黄,远远比不上顾斋养的好,他付了银子买下了这家所有的柿子,感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柿汤有着落了,也不枉费他奔波这么远的地方。
还了茶摊摊主的马儿,褚楚忍住自己的疲乏,用意念支撑着自己的腿行走。
眼看着天渐渐的就黑了下来,可是距离川军扎营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褚楚咬着牙艰难行走,一天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可即使再疲乏,他也没有放松戒备,这是他前世刻在骨子里的习性。
忽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黑夜之中,他似乎被什么人给包围了,听脚步的声音大约三五人之数。
他在心中思虑:是什么人要对他下手,他刚随大军到南方来,根本没有与人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