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种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掌握了开智觉醒的能力的,最开始觉醒的种族被后人称之为始祖,当时分别有兽始祖,鸟始祖和鱼始祖,对应着的就是陆生兽类兽人种,鸟类兽人种和水生兽人种了。
那是最纯血统的种族,在很久以前就隐隐有统领所有兽人种的能力,只是后来各个种族之间混交严重,再遇上了北海那场大灾难,再也没人见过有始祖兽人种们出现过了。
倒是听说有些种族有返祖的能力,可惜也只是返了部分的外形,像是他们黑鸦族,外形的轮廓线条就和传说的鸟始祖相似,但不管是毛色爪子瞳色都是天差地别的,更别说连最基本的种族传承都没有,只能靠着聪明伶俐的长老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来。
长老看着眼前高大的金黄色鸟兽,那身毛发比早上的阳光还要耀眼,冰冷的眸子往人身上扫过,长老就感觉自己一身血液仿佛都要凝结住一般,似乎能感受到从远古而来的血脉压制一样。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灿金的鸟兽,生怕一个眨眼,面前这震慑心神的场景就会消失掉。
“长老?”宋闻看着长老的表情从震惊变得凝重,隐隐还带着几分虔诚的崇敬,不由得有点疑惑,唤了好几声,长老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连看向宋闻的目光都带上了更多的灼热。
长老的唇瓣上下开合了好几下,似乎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声喃喃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始......祖。”
宋闻也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但看长老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一点翼的种族的事情的,翼也不打算一直维持着兽型,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用人形活动了,即使是捕猎也很少会用兽型,毕竟不能像鹰身女妖那样自由你用兽型在空中飞翔一直是翼在意的事。
翼变回人身,宋闻把他落下的兽皮衣给翼细细穿上,还不忘询问长老崔,“长老,你知道小叽是什么种族吗?”
没了那高大耀眼的兽型,长老也渐渐回过神来,听到宋闻的问话,神色变得有点复杂。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宋闻的问题,反而在火堆里拿了一根正烧得旺盛的树枝,然后站起来,对两人招了招手,“你们跟我来。”说完还对旁边那远远地挤成一团的黑鸦族幼崽交代了两句,“你们帮我陪陪这鹰身女妖幼崽,我有事要找这两个外族人说说。”
那些黑鸦族幼崽闻言浑身一僵,齐刷刷扭头看向那高大的窝在宋闻脚边的鹰身女妖幼崽,微微张大的瞳孔中写满了拒绝,但是这是长老的要求,黑鸦族幼崽们又不敢不听,原本快要靠近火堆的身体忍不住又瑟瑟发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长老的话吓的。
长老现在可没有功夫去安慰这些胆小的黑鸦族幼崽,他当先一步,带着宋闻两人往石洞深处走去,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地方。
通道有点长,往里走光线渐渐地就变得昏暗起来,好一会儿周围才变得开阔,出现一个大概有个百来平方的空间,这里的洞顶比外面的大洞更加高,远远地还有一个半米宽的小洞口,隐隐能看到一串阳光穿过那小洞口打在山壁上,虽然没有落到地上,但至少给这片不大的空间提供了点亮光。
长老走到中间的位置,这里摆着一些干枯的树枝,他捡了几根过来堆成一个小堆,把手里正燃烧着的树枝塞到木柴下面,很快火苗便舔上了干枯的木柴,发出了清脆的噼啪声。
这处火堆边倒是比外面的干净一些,长老学着之前翼那样,跟他们找了一根粗壮的树干,正好能容一人坐下的宽度,这样还能隔绝地下的寒气。
“坐吧。”长老拍掉了手上的木屑碳灰,对两人和善地说道。
宋闻和翼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猜测长老这是要跟他们说一些不太适合其他人知道的事情了?难道和翼的种族有关?宋闻压下心里隐隐冒出的那点不安,拉着翼一起坐到长老给他们准备的树干上。
长老没有先说翼的事情,反而是问宋闻,“你和他是同一个种族的吗?”
“不是。”宋闻摇摇头,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的种族告诉了长老,“我是帝企鹅一族的。”刚才黑鸦族的人都已经见过了阿痕,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帝企鹅。”长老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听说它们当初都留在了北海,没想到竟然还有族人存活了下来。”不过帝企鹅已经能够觉醒化形了吗?刚才他看阿痕那模样,虽然看起来像是能理解他们说话的样子,但很明显却是一个没开智的野生种。
北海的大灾难对于有翅膀的兽人种们来说只要撤离得早其实危险并不算太大,毕竟当初的水龙卷虽然四处肆虐,却也不像现在这样密密实实地组成了一道足以分隔北海和南陆的屏障,只要躲着飞行就能活下来,真正受灾严重的都是陆生种。
帝企鹅原本就属于某种海鸟觉醒而来的,可惜觉醒得不彻底就遇到了大灾难,刚才长老也留意过那个叫阿痕的帝企鹅,翅膀已经完全退化,很显然已经没办法飞行了。
飞不起来的兽人种狩猎能力会大打折扣,长老看向宋闻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惜,毕竟帝企鹅一族会留在北海,也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归葬之地,那里传说便是三始祖曾经埋身的地方。
宋闻可不知道自己在长老的心里已经成了个不能飞行的小可怜,长老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太过焦灼了,心里胡思乱想着翼的种族不会是什么被其他人所讨厌的种族吧?或者是已经灭绝的种族,整个种族只剩下了翼一个人,所以长老才不忍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