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她肯定疯了,她进去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分分钟能把她生吞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发生,反而吃瘪的成了鲍首辅?

    那个不要脸的老阴谋家。

    ……

    我前前后后总共追随了陛下三十多年。

    中间的时候,我母亲找到过我,她看上去似乎要被愧疚压垮了,恳求着我能接受她过继来的孙儿,就当是替我传承香火的儿子。

    我想得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恨她的,也不可能原谅她,最好永远都不要见到她。

    可成年人的恨,是不会出声的。

    当我临终前倒在病床前,只有宫里一些私交不错的小太监过来看我,我还是有点失落的。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我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却被陛下压住了被子。

    “别闹了,乖乖躺着。”许佑汐坐在了床边,若有所思地问道,“朕听说,你最近总是哭?”

    “哪有人不怕死的。”

    我苦笑。

    “可你哭的时候,一直在喊爹。”

    “……”

    许佑汐盯着周愧学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了:“你知不知道父亲生前呆过翰林院?还编撰过史书。”

    “……老奴略有耳闻。”

    他父亲一直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那你知道你父亲很尊敬司马迁吗?”

    “父亲向来……”

    “司马迁也受过宫刑。”许佑汐斩钉截铁道,“人家照样名垂青史,值得尊敬。”

    “这……”

    “所以你啊,一天到晚,别总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