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左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难道是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的脑子乱糟糟的,眩晕中有些恶心。
又过了一会,左重感觉到了发涩的眼球和模糊的光感,就像是一个老旧的机器第一次启动,他试着慢慢睁开眼睛。
明亮却又不刺眼的阳光流淌在房间里,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左重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老电影。
难道是哪个损友把自己弄到影视城了?
左重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个整蛊想法真的很赞,许多人遇到这个情景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吧。
强撑着还没有完全听指挥的身体,左重下床走到屋外,准备迎接损友们的欢呼。
但当他看到那一排排简陋的大平房,远处扬尘肆意张扬的操场,和身穿民国警服的人群时就知道了,这不是整蛊。
“老子真的重生了!”左重咬着牙,他真的成了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甚至外貌也一般无二的民国青年。
可重生到哪不行,非得是民国,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几年后穷凶极恶的小日本就要全面侵略了。
哦,对,记忆里去年的九月,今年的一月,小本日就已经跟中国做过两场了。
如果小日本真的跟抗日神剧里一样,左重也不介意手撕个一两个,可1930年代的鬼子不是那些神剧里的罗圈腿,斗鸡眼!这是在侮辱那些牺牲的将士。
左重两眼无神的坐回了床上,以后该怎么办,那肯定是要跟地下党走,总不能自绝于人民吧,这点觉悟,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左重还是有的。
果党没给他九年制义务教育买过单,也没有给大学四年的奖学金买过单,更没有为他家附近的公路、高铁买单。
再说了跟微操大师一条道走到黑,就算赶跑了鬼子,然后呢?去功德林当研究生?去研究永动机?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问题是,左重回忆了好几遍,尴尬的发现没人发展他,警校中的学生中也没有什么秘密组织。
不是说,天下无人不通地下党么!
悲哀啊,看来前身没有被拉拢发展的资格,或者没有被发展的条件,想想也是,专业警官学校的审查肯定很严格,地下党也是以潜伏为主,谁会闲的发展一个普通的小学员。
就在左重胡思乱想的时候,操演已然结束,各学员队已经被各自的区队长带回宿舍区,外面渐渐嘈杂起来。
左重赶紧躺倒床上,不过没有装睡,在这帮已经接受了两年训练的警官们面前装睡,绝对是最愚蠢的选择。
就在左重思考以什么方式面对往日熟悉的朋友时,两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个是好友邢汉良,一个是老大哥班军。
邢汉良也是浙江人,标准的花花公子,班军是老行伍,平时很照顾左重这些小老弟,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了微笑的左重。
邢汉良惊喜的喊道:“左重醒了!”
这一叫不要紧,大家一拥而上,摸摸脑袋,摸摸耳朵,仿佛他是个什么珍稀动物似的,也难怪,在宿舍中左重年纪最小,平时大家都很照顾他。
“我说各位老兄,我就是身体不适,用不着如此吧。”左重只能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这场面太过和谐,有点吓到他了。
“哈哈,我就说这小子是装的吧,定是懒得操演。”始作俑者邢汉良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