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又飘起了雪,寒风呼啸也没影响室内应有的温度。
单颀桓想起沈屿晗初次在他办公室睡午觉醒来时的模样。
那天,他正跟下属在办公室里讨论一些事情,以往都没人在他的休息室里睡过午觉,他那天其实有点忘记了,沈屿晗当时梨花带泪从里面跑出来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第一时间清场。
沈屿晗那次应该也是做了一个噩梦,被吓哭了。
现在扑在他怀里求安慰的沈屿晗应该也是做了个不太美好的噩梦。
单颀桓替抽抽搭搭地沈屿晗抹掉眼泪:“又做噩梦?”
缓过劲儿来的沈屿晗点了点头:“嗯。”
单颀桓看着他眼睛泛红,一天哭两回,这漂亮的眼睛也不知道会不会哭坏:“梦都是反的,这有什么好哭的,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你不能生孩子把你赶走,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你能不能生这件事了?男人的生理结构就是这样。”
沈屿晗哭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心里一直有个问题。
在他们齐国无论是多高门的主母,只要是生不出孩子,男子都会想纳妾,而且主母家的娘家还不能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单颀桓也会在意子嗣的问题,毕竟他大哥和二姐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之前在医院时,二姐还问他喜不喜欢小孩,他当时还在想是不是在暗示他不能生这件事。
沈屿晗半倚着靠着沙发的单颀桓,小声问道:“可老公没有子嗣不怕被人说闲话么,你真的不在意吗?”
在他们齐国,子嗣就代表一个男子的能力,若是不替家里开枝散叶那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他记得当初去参加一个婚宴,他们同桌一个出嫁当了主母的女子就因为三年未孕,她夫君也未纳妾,人人当着她的面说她与夫君恩爱,可背后却说他们生不出来的闲话,他那会还感叹这些人可真是两面派,之后便不愿与他们为伍。
如今,换成了他,他能体会到那位女子当初的辛酸和艰难。
单颀桓坦坦荡荡道:“我喜欢男人注定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让我去代孕,那我也不想要,除非你能生,否则我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再说了,你也和我一样是男人,要是你能生我也能生。”他想他老婆这么爱哭,怕疼,还敏感,要是男人能生还不如他生呢。
“真的吗?你没骗我?”沈屿晗还是有点不相信,或许在他们那个年代,不会生孩子的女子和哥儿注定是要遭到夫家厌弃,他才这么患得患失。
单颀桓没想到沈屿晗还考虑小孩的问题,可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笑笑道:“那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过要孩子的问题,你要是想要小孩,咱们以后可以去领养几个,家里倒也不缺领养小孩的钱。”
沈屿晗把他要发誓的手拿按下来:“这,这也不必,我也不是很想要,除非是和老公生的。”他半垂下头,对自己不能生孩子这件事还是抱着极大的遗憾,若他还是哥儿该多好。
他不由轻抚他锁骨间的红痣,果真不是真朱砂痣,要来有何用。
“那你还纠结什么?你不是说只让我养你吗?”他记得之前在公司问要不要养只猫,他说不要,养他就好了,“这么快就忘了?”
沈屿晗扁扁嘴说:“没忘记,我以为老公也想有自己的子嗣。”
单颀桓看他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就喜欢逗他,勾勾他下巴,说道:“搁在古代,你就是个小贴心的当家主母,要是自己不能生,还不得天天给老公张罗着找小老婆。”
沈屿晗看了看他老公,心说他以前本来就是要当主母的,知道他老公开玩笑,便难免还是有些伤心,可是他又不能让老公完全理解自己,只能坐到一旁自己生闷气。
“你取笑我,还想找小老婆。”沈屿晗不想理他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