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看了他一眼,抱着画的秀才说:“你是外地来的吧?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允安来了个大学士,设了个讲坛,说只要猜出迷底,便有机会入守备府当文书,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怎会?朝庭官员的任用一向是通过层层选拔之后才能上任,这人通过一家之言便能轻松许诺,只怕是手眼通天,沈仪铮问道:“可否说说是何谜面?”
“四方不见北西南,相邀在渡头!”秀才回道。
话落,沈仪铮沉吟片刻,大惊道:“东湘!!?”
“是啊,我们都觉得谜底是东湘,可那人非要说迷底是三个字,事情闹得可大了,就你们外地来的还不知道。”
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如今东湖府情势堪忧,但凡得到一丁点消息的人都不会以此来开玩笑,不管这人是不是别有用心,自己都应该去看看,沈仪铮想着。
正想问那两人讲学之处在哪,却发现人早已在他思考之时走远,现在已然不见人影。
懊恼地拍拍手,突然,他灵光一闪,朝最近的渡头打听过去。
覃河岸边,停了数十艘花船,还有密密麻麻的秀才们一圈围着一圈,全都包围着一艘足有两层楼高的花船,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大人,都这么多天了,你就告诉我们谜底吧!”
“对啊对啊,就算不是东湘,那也得和我们说说理由啊。”
‘四方不见南北’解读作‘东’,而‘渡’意为‘水’,‘氵’和‘相’放在一块儿,不就解读为‘湘’吗?
大概是被他们闹得烦了,那花船里派出一个传话的小厮,对着众人道:“我家大人说了,诸位的解法不错,但是我家大人心里的谜底确是三个字,一个人。提示在此,诸君自便。”
沈仪铮站在外围,听了个大概,不由得一愣,万一许和泽是已经知道东湘府的处境,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可是他为何会知道,还像是是按安排好的,还提前了这么多天?
不管了,总要试一试的。
想到此,沈仪铮朗声道:“请留步,劳烦帮我问一下你家大人,谜底可是沈宴清?”沈宴清说得正是沈仪铮自己,昔日老侯爷驻军丘韶,许和泽于他爹乃是至交,又有过救命的恩情,他七岁时来丘韶呆过一段时间,许和泽应是知道自己的字。
那小厮遥遥看了他一眼,道:“请公子稍后,容许小的去禀报大人。”说完,又进了花船。
趁着空当,沈仪铮旁边的一人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气度不凡,颇有学问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子为何作此解法?”
沈仪铮一顿,信口胡诌道:“只不过是随意猜猜,是否正确尚未可知。”既然谜底为“东湘”,那人又选在渡口,看似都和水有关,却硬要说是三个字、一个人,除了人名,沈仪铮想不到其他解法。而整个东湘府,名字里和水有关的,只有他沈宴清了。
如此看来,倒也说得过去,说明这人背后的目的就是自己。
这般想着,那问话的人却不干了,酸揪揪地讥讽道:“不愿说就不愿说,装什么名流谦士。”
沈仪铮也不恼,静静等着船上的消息。
没一会儿,那小厮复又走了出来,朝着沈仪铮的方向说道:“公子,我家大人说了他要的是一个人,所以您的答案只能算是对一半。”
“你去回复一次,就说谜底就在这里,只待大人亲自检验了。”沈仪铮说道。
那小厮愣了一瞬,似是不敢相信人就在眼前,于是道:“既如此,我家大人有请公子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