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冷声一笑,说:“如果是你指使的,那兰溪就更加该杀了,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笑话,这丫头是在看准了他不敢对她怎么样,从而撒谎包庇兰溪的,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大哥!”江楼月再次急红了眼,气得几乎要跟江明澈动手,“你要是敢杀兰溪,我就把你跟凤轻狂成亲的事告诉爹娘去!”
她本来以为对方会有所顾忌,故而心中有些得意,不料他却淡定如常,甚至还勾出一抹笑:“好啊,你去说就是,从这里到枫林山庄至少有三天的路程,等你赶回去我们早已拜堂,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了,还省得我自己去说呢。”
“你……”这下,江楼月是彻底没办法了,跺了跺脚跑出门去。
一旁的凤轻狂见状,一时间说话也不好,不说也不好,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江明澈,饶兰溪一命吧,不管怎么样,她对无忧门是忠心耿耿的,你若下这么狠的手,会让其他门人寒心,再说我也没事,教训她一下就是了,没必要闹出人命来。”
“另外,你要是杀了兰溪,江小姐会跟你闹脾气,到时候你们兄妹之间肯定会有隔阂,我不希望成为那个破坏你们兄妹情分的人。”
“可我担心兰溪以后还会对你不利。”江明澈蹙眉说道,“即使把她逐出无忧门,也无法消除我的忧心,唯有杀之方能一了百了。”
凤轻狂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袍,放柔语气说:“吃了一次亏之后,我不会再吃亏了,以后我会万分小心的,你放心好了,别早杀孽,就算是为后人积点德吧。”
听她说到“后人”两个字,江明澈原本毫无波澜的黑眸闪了闪,他蠕动嘴角,轻声道:“既然是轻狂为兰溪求情,那我就暂且饶她一命吧,但她往后若再敢来为难你,我定不会再留情。”
“这当然,若她再来杀我,我也不会为她求情。”凤轻狂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这口气刚松,江明澈就绕到她身后,伸出双臂将她整个环抱进了怀中,瞬间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得他在耳边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咱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了,轻狂,以后你多为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凤轻狂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纵然此时此刻离她这么近的人是江明澈,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慕连城的身影,以及他与自己亲近时说过的话。
忽然间忍不住想象,假如这话是慕连城对自己说的,自己会如何回答他?
她不喜欢孩子,从前还在现代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即便结了婚也不会生孩子,到了这里之后更是想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这个……”凤轻狂扒开江明澈放在腰间的手,离开他的怀抱,低头说:“再说吧。”
江明澈也知道急不得,因此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极大的耐心,但方才想到成亲,想到今后与她生儿育女,便一时情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多么希望她可以回应一下自己,安抚一下他不安的心灵,可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冷漠,一点亲近的动作都不愿有。
满心都是失落。
视线落在凤轻狂腰上的镶红玉石短刀上,嫉妒的火焰在眸中熊熊燃烧。
“这把短刀你天天带着,从不离身,是他送你的吧?”
凤轻狂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柳月刀,心又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收起来吧,以后别再带着了。”江明澈强忍住伸手去抢的冲动,尽可能用平静的口吻说。
“只是一把刀而已,谁送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带着防身而已,收起来了要遇到危险怎么办?”凤轻狂不敢直面对方的目光,听到说出的话自己都心虚。
这是她睹物思人的唯一一个物件了……
“要只是防身,也无须不出门时还带在身上吧?”江明澈终究是要压制不住妒火了,“你分明是不肯忘记他,还惦念着有朝一日跟他再续前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