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城也跟着垂下头,也很丧气,关于这个问题吧,他也很难回答。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还……会回来吧。”
“应该?”老爷子撇撇嘴,“还说是朋友呢,她去哪儿不知道,何时回也不清楚,你这算什么朋友?”
大游立即瞪了这个动不动就毒舌教训人的老头两眼,怒道:“喂,你不知内情就别乱说话好吗?我忍你很久了!”
岂料老爷子非但不畏惧他,反而还一脸挑衅地用鼻子指着他,哼道:“怎的?你小子还真想跟老夫过过招不成?过招没问题,你到时可别哭爹喊娘就行!”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大游捞起袖子就要动手,慕连城却又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
“骆堡主说得对,我这个朋友确实做得不太称职,我会派人去打听她的消息,并把您来访的消息转告给她,希望她能尽快赶回来。”慕连城说着,站了起来,“在此期间,吃穿用度等我会付了,您老就先住在这儿吧,如何?”
老爷子拧眉想了想,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虽说你跟那丫头是朋友,但老夫也不能这样占你的便宜,她还不知何时回来呢,这样的客店住下去得花不少钱吧?还是算了,老夫还是继续流浪街头去。”
这老头是人精,慕连城也同样是,他玩的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忍不住摇头轻笑,不就是想白吃白住吗?至于如此拐弯抹角?
“此言差矣,我跟凤姑娘有患难的交情,她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她不在,我自当代她照顾您,若是您有个闪失,我将来可不好跟她交代,所以您住下我才安心。”
老爷子兀自还绷着脸,故作不甘愿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只有不客气了。”
“多谢您给晚辈这个表现的机会。”慕连城也戏瘾上身,说了句假到自己都不忍听的话,“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多陪您了,您若有需要,便吩咐伙计就是,告辞。”
当他走出好远,老爷子才探出头来,遥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浮上脸庞的,是一抹充满欣慰又夹杂遗憾的笑。
离开客栈前,慕连城还让人去请大夫给老爷子治伤,又特地向掌柜叮嘱了一番,让他们好生照料。
大游就十分不解了:“那老头蛮横无理,又狂妄自大,着实惹人讨厌,您何必这么照顾他呢?”
“他是凤轻狂的义父,年纪也大了,是该不照顾好会出事的。”慕连城心不在焉地解释了一句,便上了马车。
原来是爱屋及乌……大游又撇嘴又摇头,心下止不住地叹息,可惜也不知道她值不值得你这么厚待。
“对了,立刻派人去邬州,把骆堡主来了京城的消息带给秦洛,希望还能来得及。”里面又传出慕连城的声音。
大游应承了一句,心里又叹息,那位三姑娘只怕即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未必肯回。
一晃五六天过去,凤轻狂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心底的阴霾越发浓重,连着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憔悴了,这次是真的瘦了一圈。
晚上,星子寥落,夜凉如水,凤轻狂躺在床上,睁着疲惫的双眼,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夜色,又一次失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刮起了风,树叶沙沙的声响传到耳畔,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适时地渲染着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她坐起身,正准备下床去窗边站站,刚套上鞋子,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扒开,一道黑影越了进来。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