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之前听慕容拓说,楚月国的国王天纵奇才,深得百姓的拥戴,太子夺位,也许是突然发难,占了先机,但也足以看出他的能力。”
段飞叹了口气,说道:“皇位是个好东西,但充满了血腥,充满了邪恶。”
“君临天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大诱惑。你看李羽貂他们,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在想。”
“这次楚月国的皇位之争,对我朝也不知是祸是福。”
“但愿天佑我朝。”
“现在我们要争取的是时间,只要我们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等国库充盈一点,就不用再怕他们。”
“他们皇位更迭,也只有等他们新皇继位才知道。还有,太子还没正式登位,现在我们还见不了他,估计要等一段时间。”
“没有办法,那只有等。”
段飞他们猜的没错,住在聚云院的正是周德政和袁无天,以及他们带来的十几位手下。
原来,蔡金蛇兵败之后,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斗不过银许联盟,也干不过李羽貂,所以听从了周德政的计策,与楚月国联盟。于是,便派袁无天护送周德政来楚月国,找楚月国的国王苏尼洽谈此事。
到了楚月国之后,周德政觐见了苏尼,向苏尼传达了蔡金蛇的意思,并许诺,如果苏尼帮他打败银虎和李羽貂,助他上位,他愿意尊楚月国为上国,每位的贡礼比之前加一倍。
苏尼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现在武圣国就是楚月国的臣国,如果只为了增加一点点的贡礼就出兵,还抵消不了出兵的费用。周德政听了,知道他嫌礼还不够重,便又增加了一倍的贡礼。但苏尼听了,还是不屑一顾。
看苏尼对财物不感兴趣,周德政料他可能对土地感兴趣,所以向苏尼承诺,如果蔡金蛇得了天下之后,除了每年的贡礼之外,边境两府及边城归楚月国。周德政觉得这份礼已经足够大了,想必苏尼不会再嫌少。但让他意外的是,苏尼还是看不上眼。
看苏尼这么贪心,周德政也有点恼怒了,但现在有求于他,却不得不忍声吞气。于是,一咬牙,便把割让的土地从两府增加到三府。但周德政一直退让到把整个北境八府都给楚月国,苏尼还是不动于衷。
这下,周德政急了,再退让下去,就要把京城拱手相让了。无奈之下,周德政问苏尼,他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双方联盟。苏尼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联盟?如果我要取武圣国,凭我朝的实力,照样能取。既然我能取武圣国,跟你们联盟又有何意义?”
原来,苏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看不起蔡金蛇这种卖国求荣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和蔡金蛇联盟。还有,他一直都觉得楚月国要拿下武圣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出兵入侵,就算能拿下武圣国,己方付出的代价,也一定不小。在他看来,打战无非为了两个目标:一,为了扬威。二,为了财物。十年前他就已经打败了武圣国,威有了,财也有了,为什么现在要多此一举,再为这两个目标而拼死拼话?
听了苏尼的话,周德政才知,原来苏尼是不屑与他们联盟,并不是礼不够重。刚才谈那么多,苏尼只是在戏弄他而已。得知苏尼真正的意图之后,周德政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接着,周德政据理力争,把双方联盟的好处作了非常详尽的分析,企图说服苏尼。
但苏尼的心里已有了定论,又岂是周德政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得动的。听到后面,苏尼听烦了,不想听他罗里吧嗦了,便结束了会面。
回到驿馆之后,周德政心有不甘,不愿就此放弃。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游说的力量不够,所以决定留下来,拜会楚月国的权贵,一边给他们许予利益,一边跟他们分折双方联盟的好处,希望能说动他们,一起游说苏尼,或者给苏尼一定的压力。在这些权贵里,太子苏尊就是其中的一个。
苏尊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甚至比他父亲苏尼的野心都大,在他的梦想里,这个世界必须在他的铁蹄下震悚。不管是武圣国,还是灵山国,都必须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以他为尊。
他一直不满意苏尼对武圣国的态度。在他看来,武圣国就是一只病老虎,虽然还能咆哮几声,但没有精神气,不足为道,只有出兵,随时可以把它践踏在地。只要吞并了武圣国,灵山国的灭亡也就不在话下了。
当武圣国和灵山国在鹰愁山开战的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认为时机到了,便去劝说苏尼出兵,趁机取武圣国,然后再取灵山国。但苏尼不同意,说打战没有真正的羸家,武圣国虽然势弱,但余威还在,想要攻下武圣国不那么容易。
见苏尼不肯出兵,苏尊急了,说这是个千載难逢的机会,错过就可惜了,并主动请缨,亲自领兵出战,还说可以和苏尼签下生死状,如果拿不下武圣国,他愿以人头来祭。但苏尼还是不同意,说武圣国北境驻有重兵,统帅李柏豪年轻有为,不是泛泛之辈,想攻下北境不那么容易。并说当初与武圣国签有互不侵犯之约,如果单方面毁约,不是英雄所为。
苏尊一听,大怒,说苏尼墨守成规,不知审时度势,坐失机会。但苏尼很固执,不管苏尊怎么游说,就是不答应出兵。为此,他们两父子争吵了很多次,各执其见,互不退让。但苏尼是皇上,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苏尊再狂妄,也不敢不听。但他的心里却甚是压抑,开始觉得他的父皇老了,已失去了争雄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