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降过一滴水。

    田庄的池塘缓解了一部分用水问题,否则药田里的那些草药只怕都挨不过去。

    若干旱天气再这样持续下去,今年百姓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容溶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叹息一声,看来今天也不会下雨了。

    她把仓库里的三七拿出来翻晒,心中不免有些焦虑。钱掌柜去打探消息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思忖间,一道声音划破了宁静。

    “秀娘,有消息啦!”

    钱掌柜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猜得没错,西凉州所有治疗外伤的药,都缺货了!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西凉州大大小小地药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缺货了呢?”

    “不,不是药铺缺货,是有人让它们缺,它们就不得不缺。”

    容溶从知道西凉州州牧是秦尚那一刻起,就打赌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皇宫里,太后喜欢养男宠并不是秘密。甚至朝中很多年轻的官员,都跟太后有着不清不楚地关系。秦尚就是其中一个。

    容溶被放出宫的前两年,秦尚频频出入太后寝宫,她在宫道上遇见过秦尚三次,所以对此人印象深刻。

    而太后疑心病很重,最忌惮手握兵权的武将,只有那些武将过得不好,太后心里才舒坦。

    因此有秦尚在西凉州,镇守边关的将士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两军交战后,两军将领都身负重伤已不是秘密,这么好的机会,秦尚若不搞点事情让大将军郑远吃吃苦头,他又如何能向太后交待呢。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不是跟大将军过不去吗?”

    “钱掌柜,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咱们趁现在偷偷把这批三七运过去……”

    钱掌柜大惊:“哎哟,这可万万使不得。我们这样做会得罪人的!”

    “别担心,我保证这批三七送过去,我们不仅不会得罪人,还能得到大将军的赏识。”

    钱掌柜将信将疑:“还有这等好事?”

    “试试不就知道了。”

    容溶都已经打包票了,钱掌柜还能犹豫什么,跟着干就是了。他一直觉得容溶运气特别好,不管是种药还是卖羊奶包子,她都把事情做得无可挑剔。这次的事要是成了,他绝对把容溶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这事到底不能声张,容溶连李氏他们都没告诉,悄悄的就把收割上来的两千四百多斤的三七分批运到了卢龙城。

    ……

    周玥熙近日在为军中的伤药四处奔波,只是她派出去采药的人都回来告诉她,整个西凉州的药铺都买不到药,她顿时就明白了,以太后为首的保守派是想趁这次机会逼郑远交出兵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