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男人身材高大,手腕上绑着铃铛,身上打扮皆透着异域的风情,那双眼睛更是泛着碧蓝色,黝黑的皮肤显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挺拔的鼻子就像是被刀削过一样。
纪柯平常的警惕心很强,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太过得意忘形,居然没有认真检查自己的吃食和衣服,所以这才着了阿史那的道。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只是上一次感受到已经差不多是十年前了,而纪柯和这个异域的蓝眼睛男人,也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见过了。
阿史那是西域人,从小就开始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阴差阳错之下和纪柯相识,他觉得纪柯很好玩,一开始就时常拿他实验自己的药,没想到纪柯每次被折腾的面红耳赤,狼狈不堪之后,就会把他暴打一顿,阿史那打不过纪柯,每次都被纪柯揍得鼻青脸肿,久而久之也就不敢捉弄纪柯了。
纪柯认识形形色色的人,阿史那算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个,他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只拒人于千里之外,危险的吐着信子的毒蝎子,实际上内心却十分恶趣味,仿佛有一场大戏上演。
守温知道自己已经生得十分高大了,平常有胆小的孩子见到他都会吓得哭出来,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异域风情的男人逐渐逼近的气息,压迫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阿史那的药原本就没下重,说起来要不是他身上有可以诱发毒素的东西,压根就不会中招,不过他可不打算要纪柯的命,像纪柯这样好玩的人可不多了,他可得好好留着,也许有一天他还能打得过纪柯,也能看看纪柯那张哭丧的脸。
阿史那出身西域,又自小研究毒药,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一个人身上下药,那几个黑衣人也在无声无息间就中了毒,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而且现在连尸身都没有留下,这种境况是何其的恐怖。
守温也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若是他有害纪柯的心思,怕是任何人都拦不住,果然外邦人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段,轻易招惹不得,守温的表情越发严肃,他之前也接过杀西域商人的单子,执行时异常艰难,幸好最后还是勉强完成了任务,不过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轻易接了。
纪镇心被纪柯交给了守温,守温为了不让他乱跑,就用手轻轻按着小家伙的肩膀,以免小孩子调皮乱动,再碰上什么危险。
守温这些年来孑然一身,连个女人也没有过,更别提知道如何看小孩了,往日那些孩子看到他十有八九会哭的异常惨烈,但是没想到纪柯的儿子那么乖巧,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原地,只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纪柯的担心。
药劲很快便过来,纪柯扶着墙,感觉到自己身后都是热汗,耳边的碎发都紧紧贴在了脸上,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红色的发带也被浸透了,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狼狈不堪。
纪柯知道阿史那下毒的方式,若是早知道这个人会来,他当然会防备,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从西域大老远跑来了盛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特意来投奔他。
“别给小爷废话,到底是什么东西?”纪柯一把扯下来自己的发带,一边靠在墙上一边将发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后,抬眼看着阿史那。
阿史那对纪柯下的是西域特有的雪季花,这种花经过他的调配,已经成了一种检验毒药的好法子,只需要洒在房间里,若是发出异常的清香,便说明房间里有暗藏的毒物。
经过阿史那一次又一次的精心研究,这种花已经可以检查人的身上有没有被下毒了,只是这过程却是有些痛苦,没有几个人受的住,纪柯勉强算是一个。
原本他只是想着许久未见纪柯,作为好兄弟因为帮他好好检查一下身子,来彰显自己对他的挂念,毕竟雪季花十分罕见,也有强身健体,滋阴补阳的功效,用在纪柯身上也是便宜他了。
他其实很早就来了,就想着看纪柯一打几的场面,没想到最后却来了救兵,让他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毕竟小时候纪柯就能打败他,现如今也不知道武艺究竟到何种地步了。
却没想到纪柯身上真的有毒物,雪季花若是遇上毒物,按照毒的强弱,会混合成一种新的毒药,让人痛苦难忍,不过时间却很短,而且对身体并没有什么损害。
只要谈到毒,无论如何都对人有或大或小的影响,但是雪季花混合出来的毒除了会让人痛苦之外,没有其他的缺点了,也能成为一种刑讯逼供的手段。
纪柯曾经问阿史那拿过雪季花,甚至自己还体验了一番,毕竟如果用在犯人身上,他这个审讯的人得知道是何种程度的痛苦,这种混合出来的毒,连纪柯这种常年习武的人都难以忍受,更别提那些五体不勤的犯人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人。”阿史那挑着眉毛看着纪柯,他赤着脚,走起路来手腕上的铃铛还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心安。
纪柯的衣领也有些凌乱,胸口一起一伏,嘴里也在喘着气,看到阿史那的脸,还有他那犯冲的语气,二话不说冲上去想给他两拳。
阿史那迅速躲开,用鼻子嗅了嗅纪柯身上的味道,玩味道:“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今天碰女人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纪柯白了阿史那一眼,不过阿史那这样一说,纪柯就知道自己身上哪一点出了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