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马过隙,一晃便是三日之后,小院之中,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的宁渊坐在梧桐树下,一手品着茶,注视着眼前随剑起舞的纪无双。
只见寒雪纷纷之中,那白衣胜雪的人儿身影翩翩,宛若洛神再现,至绝至美,绝仙寒锋流光转动,一道道剑式若行云流水般交替变换,赏心悦目之间,是让人不由赞叹的无双剑术。
只不过这唯一观赏之人,此刻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虽然这剑舞甚是好看,但宁渊已经看了整整三天,就算不腻也有些视觉疲劳了。
“哎……”想到这里,宁渊不由一叹,品着杯中茶,却是感到一阵无味,他是越发的想要喝点酒,最好再去醉红楼上让几位花魁来一段……
似察觉到了宁渊的心不在焉,纪无双也停止了舞剑,转身走来,见他一脸乏味神情,不由说道:“兄长这是厌烦了么?”
“当然不是。”宁渊哪里敢说答应,连忙笑了笑,说道:“不过无双,你这几天一直都不让我出门,整天呆在家里,就是有你陪着,也难免有些无趣是不是?”
听此,纪无双神色一恼,冷声言道:“还不得怪兄长自己,去招惹那什么苏暮晚晴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她从天音楼劫了回来?现在好了,整个咸阳城的人都将兄长视作了生死大敌,你伤势又尚未痊愈,若是出去了,只怕又要一身是伤的回来!”
“好吧,这怪我。”听此,宁渊心中也是有些郁闷,偏偏却反驳不得。
三日之前,他体内的伤势爆发,重伤昏死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听纪无双说,是苏暮晚晴出手为他拔除了体内残留的剑气,之后又出面安抚了堵在天南王府门口的各大势力之人,说这件事情只是一场误会。
有苏暮晚晴出面,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和平解决,各大势力之人就此退去,随后苏暮晚晴也离开了。
在表面上看,这件事是到此为止了,但实际上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却没有消失,反而不断壮大深远。
轰塌了天音楼,还将苏暮晚晴劫走,这直接让宁渊那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加不堪。
在咸阳城各大酒楼之中,都流转着宁渊色胆包天,丧心病狂的闯入天音楼劫走了苏大家,欲要图谋不轨,结果被众人齐心协力揽住的故事,甚至还分成了几十个版本,一个传得比一个夸张,直接把宁渊说成了变态色魔,搞得咸阳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会吓得脸色发白。
就连宁渊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有什么采花大盗流窜到了这咸阳城呢,结果搞了半天竟然是他自己。
对此,宁渊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他向来不是那种靠着别人眼神活着的人。
只不过他不在意,纪无双在意,根本不让他出门,生怕自己这已经成为整个咸阳城公敌的兄长一出去,就要被人打得半死。
所以宁渊就在家里呆了几天,若是平时他还能练练枪或者修炼吞元功来消磨时间,但几日前那一战让他身受重伤,那剑气甚至贯入了五脏当中,这几天来别说修炼了,能动弹就算不错了,若不是蚩尤之血着实强悍,现在他还要躺在床上呢。
如此一来,这几天时间就有些难以度过了,好在纪无双清楚他的性子,便整日过来陪他,只不过不让他喝酒,甚至连饭菜都变得清淡了不少,几天下来,让宁渊差点以为自己出家当和尚了呢。
见宁渊一副郁闷的神情,纪无双仍是冷声说道:“还有,这几日来我一直没问,兄长你与那苏暮晚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可是听说了,你闯入天音楼把她劫了出来,还打伤了不少人,她竟还愿意出手为兄长你疗伤?”
说着,纪无双冷冷的注视着宁渊,一副你快些交代的神情。
“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宁渊耸了耸肩膀,他也摸不清苏暮晚晴的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么做,肯定不会是善心大发。
“是么?但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似乎十分了解兄长你呢?”纪无双审视一般的望着宁渊,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肯定有问题。
见此,宁渊摇了摇头,问道:“这你就要去问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无双你这般关心她做什么?”
听此,纪无双眼神微微变幻,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冷声言道:“总而言之,兄长日后最好少与她来往就是。”
纪无双话语之中,对苏暮晚晴是掩饰不住的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