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从留观室回了家,因为我是在医院受的惊吓,所以主任护士长特地批了几天假让我回家休息。
回家前我特地去icu看了看林嘉,因为之前情绪不稳定,所以受伤之前我没去看过他。刚一进icu主任就跟我说“菲菲,昨天你在留观室观察我也没好意思打扰,林嘉整个血压,呼吸比较好,于是昨天把管已经拔了,虽然还是没醒,但是我想应该快了。”
听到这里我激动地跑向林嘉的病床,没有呼吸机辅助下的林嘉,整个人看上状态好了不少,因为自己还不能吃饭,所以胃管没有拔,头上的血肿腔引流管也已经拔。
我握住林嘉的手“你快醒来看看我啊,我昨天被犯人威胁,那一刻我以为我差一点儿没命啊,但是索性最后被人救了,今天来看你你就拔管了,是不是快了啊,你是不是快好了啊。”
我兴奋的摇摇林嘉的手,希望他能够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在icu呆到快中午才不舍的回家。临走前主任说“你放心吧,林嘉不会有事儿的,昨天的事情我可听说了,真是危险啊。”
我冲主任挥挥手“谢谢主任关心,这只是个例而已,没事儿的。”
午饭前我回到了家,一进家门,母亲就开始查看我脖子里的伤痕,“妈,我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这么青紫,一定疼死了,这个挨千刀的,使了多大力气啊。”
为了安慰母亲,我故意笑着说“挺像香港的警匪电影,多刺激啊。”
我妈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去,躺着,等饭好了我叫你,赶紧好好歇着。”
母亲边走边嘟囔“这么能贫,应该让你嘴受伤才好。”
我拿着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道“要真是这样,你也得哭。”说完赶紧脚底抹油回了房间。
回到屋内,我瞬间收起了笑容,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我会是双向情感障碍,我明明看起来很正常,难道就因为我伤害了冯楠楠?就因为我自己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我将自己呈大字状放倒在床上,不困,没什么可休息的。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期间母亲进来送水果,但是我没有跟母亲说话,母亲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我便悄悄出去了。
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母亲再给父亲打电话“老夏你说菲菲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我挠挠头,心里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对待母亲的态度是不是太疏远了,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母亲说话。
午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因为两个孩子上学,所以家里只有我们三个。
我看到母亲用筷子轻轻地戳了一下父亲的胳膊肘,然后父亲开口道“菲菲,最近你跟爸爸妈妈说话的机会比较少,爸爸妈妈知道你忙,你累,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请一定告诉爸爸妈妈好吗?”
“爸,我没事儿。”我夹了一块莲菜放在了嘴里。
“真没事儿?”父亲接着问。
“没事儿。”
“才不是呢,如果没事儿,怎么会不跟爸爸妈妈说话,我怀疑你没说实话。”
“那个。”我将碗放在桌子上,表情严肃的跟父亲和母亲说“妈,我得了双向情感障碍,这比之前的抑郁症稍微严重一些,我感觉我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特地又去医院看了看。”
“那,严重吗?”母亲盯着我的脸生怕错过一个字。
“还行,不算很严重,就是我害怕我自己激动,所以我现在不仅和你们,我对同事也是这样,几乎不说话的感觉,因为这个药实在是让我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