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华容一脸失望地道:“说起来,是我太过大意,在小花园扑蝶嬉戏时扭伤了脚,却不能为你做赞者了。”
她越说越失落伤心,不由得恨恨地锤了一下床榻:“说来也怪,怎么好端端地多了那么大一块石头呢?”
淑毓握住了虞华容的手,小声道:“虞姐姐也莫要生气了,早日养好身子才是,我带了些礼物给你,权当是祝愿姐姐早日康复。”
虞华容明白得很,淑毓不可能未卜先知自己能够受伤,这礼物原本定是为了请自己做赞者,更加懊恼起来:“那些个负责清理花园的奴才,就应该罚得再重一些!”
淑毓忙劝道:“虞姐姐莫要如此,奴才们也不能时时盯着,相信过了此次他们会更加警醒。”
一旁的丫鬟不平道:“顾四姑娘有所不知,的确是该重重地罚那些奴才,我们姑娘这阵子每日那个时辰都会去小花园玩,花园的奴才都是知道的,却还是不当心。”
淑毓愣了一下:“虞姐姐每日都去的话……”
虞华容反手将淑毓的手握住:“我知道你心软,可有时候一味宽恕也不是个法子,况且人与人不同,你们家的下人都曾是从过军的,知道军令如山,我们家的可得好好管束才能得用。”
淑毓心事重重地点点头,又与虞华容说了好一会儿,临到要走时,她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虞华容,终究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
待得回到国公府,淑毓马上去找了许氏夫人,将虞华容受伤一事说了。
许氏夫人一愣:“怎么会这么不巧?伤筋动骨一百日,看样子虞三姑娘要静养好一阵子了。”
淑毓想了想,又跟许氏夫人道:“娘,我总觉得虞姐姐受伤不像是意外,只是又想不通谁要害她。”
小女儿难得说出这样的话语,许氏夫人自然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还启发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淑毓便开口道:“我从前去过几次虞姐姐家里,发觉她家里庶出的姐妹对她都是恭敬有礼,想来不至于冒着惹怒虞伯伯的风险害她,可是外人又很难在虞府小花园动手脚。”
许氏夫人点点头,认可了淑毓的话,自己也在心里研究着,倘若虞华容府内受伤的内因不具备,那便有可能是外因。
母女二人正在这儿想着,有下人来禀告:“启禀夫人,坤安宫的杨嬷嬷现在正在门外等着,说是有要事同夫人说。”
坤安宫是皇后的寝宫,杨嬷嬷也是坤安宫的管事嬷嬷,许氏夫人不想怠慢了这位,忙让人请杨嬷嬷进来,自己则在破阵堂的正厅见了她。
杨嬷嬷笑眯眯又言简意赅地道:“奴婢见过护国公夫人,皇后娘娘后日在御花园设宴,特请国公夫人带着大少爷与四姑娘一同进宫。”
许氏夫人一下子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护国公也同她提过,说是为了靖城公主与顾绍睿的婚事。
她虽对娶个公主儿媳不算热忱,但此事顾绍睿似乎不是很反对,许氏夫人也就不准备过多干涉,笑着应下来。
待得杨嬷嬷走后,淑毓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好端端地皇后娘娘怎会宴请我们?而且还只有大哥和我能去,二哥与三哥不能去么?”
许氏夫人摸了摸淑毓的头,这宴会本来就只是靖城与顾绍睿的见面,叫上淑毓是为了名义上好听,岂能再让她家另外两个小子也过去?
“算了,横竖宫里的宴会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娘,我们还是来说说,请谁来做我的赞者吧!”
淑毓这才发觉自己好友少的弊端,只是现在去结交也晚了,至于年龄相仿的姐妹她却没有——护国公本人算是老护国公的独生子,堂姐妹这一条自然是绝了,至于许氏夫人与家中关系淡薄,表姐妹也无法指望。
不过许氏夫人却淡然得很,她对着淑毓道:“如果我没猜错,用不了两日便会有人主动要做你的赞者,那时,便看你想不想要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