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自然不愿相信,这个家的顶梁柱竟然就这样轰然倒塌,然而不愿意相信又能怎么样,听到妹妹这样分析,李天不由心中也有些疑虑。
是啊,哪有这么巧的事。
然而即便怀疑,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又能拿晋沅君怎么样呢?
如今的晋沅君,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若是如今她深得人心,备受崇敬,只怕轻易动不得。
“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便当真是她,此人办事滴水不漏,你以为,你还能拿住她的什么把柄么!”李天冷声道,又指着门外,道:“如今,你把所有人都关进大牢,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旁人会如何诟病相府,如何看待皇室!旁人知道了,只会说你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怎的办事还是如此不知轻重!”
太后闻言,却只是冷哼一声,道:“我堂堂当朝太后,便是处理审问两个喽啰罢了,又能如何?兄长大可放心,不会有人传出去的,知道内情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落,太后眸中闪过一道凶光,看着样子,竟是要将所有知情的人都处死。
听到她这么说,李天总算放心下来,这个妹妹好歹还是有些长进的,他面色缓和,对太后道:“你如今能有这样的觉悟,兄长很高兴,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能杀死所有的人,纸包不住火,你行事还是太过放肆,你赶紧把那些人放了。”
太后十分不甘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即便再审问这些人,除了传出她残暴不仁的名声以外,对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经过种种考量之下,太后只好答应将这些人都放了。
宰相的三个儿子分别在朝任职,均是位高权重,然而如今宰相意外身死,李家三兄弟却都要遵守祖制,回家丁忧三年。
晋沅君恰好就是算准了,这三兄弟一旦离开朝堂,那么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整个朝堂重新洗牌,即便有太后坐镇,三年后,这三兄弟再回到朝堂,还想要拥有同样的话语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同时,三年后,想必傅秉青已经积攒了一定的军功,届时他们夫妻俩,也就没有如今这样举步维艰了。
这同时也是太后担忧的,毕竟如今晋沅君不肯老老实实地上交兵权,她实在不敢让三个哥哥就这样回家丁忧,然而若是三兄弟都不丁忧,只怕是会被人诟病,说李家人恋权,为了权利,连祖制都不顾了。
太后如今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她不由心中又恨上了晋沅君,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父亲的死和晋沅君没有半点干系的,只不过,如今她是找不到半点晋沅君的证据罢了。
“娘娘,方才大爷递信进来,说是要遵循守旧,丁忧三年。”方嬷嬷一脸忧心地走到太后身边,对太后道。
太后闻言,眸色微臣,随后又冷声道:“不成,不能让兄长就这样离开朝堂,如今父亲刚刚去世,朝堂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若是兄长们再回府丁忧,只怕是日后我李家再难出头!”
如今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她刚刚掌权,地位都还不稳,偏生李尧就在这种时候骤然去世,这对太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本就十分严峻的局面,若是再让几个兄长回家丁忧,只怕三年后,朝堂上再无她李家的立足之地,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到太后斩钉截铁的话,方嬷嬷也深有同感,然而宰相逝世这么大的事,若是宰相府几个儿子都恋权,违反祖制,只怕会遭人诟病。
“可是,娘娘,若是几位大人都不为老爷丁忧,只怕是……”方嬷嬷忧心忡忡地看着太后,话语顿了顿,又道:“只怕会被旁人诟病,说是李家如此恋权,枉顾祖制啊!”
方嬷嬷说的话,太后又何尝不知,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
然而偏偏如今晋沅君嚣张得意得很,根本就不是时候!
“无妨,此事,哀家自有定夺。”太后眸色微冷,寒声道,然而这时候,她根本找不到办法。
若是让几个兄长还出现在朝堂上,只怕是旁人在背地里笑话,李家人为了权利,连祖制都不顾了,太后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会在背后如何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