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蹊跷?”傅濯闻言,微微拢眉,问道:“何以见得?”
“虽说陇川韩家神秘莫测,整个陇川都在韩家的掌控之中,然而暗帮的势力依然伸进了陇川的边缘,暗帮手下有人调查到,陇川韩家,许是与越王有何龃龉,再者,除夕夜宴,越王遇刺,在叶某看来,这两者,只怕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叶卧斋低头道。
“陇川韩家……义父?我义父向来奉公守法,安分守己,怎会与陇川韩家有交集?”傅濯皱了皱眉,简直无法将自己克己奉公的义父和狡诈阴毒的韩家联想到一起。
“叶某也正在调查,一旦有头绪,叶某会第一时间报给傅大人,但请傅大人放心。”叶卧斋正襟危坐道。
“麻烦叶帮主。”傅濯点点头。
“还有一事,先头傅大人打听的伯云爷,在下调查了一番,伯云爷的身份并无不妥,暗中帮助傅大人,想来也是想与傅大人交好。”
傅濯点点头,先头多亏了伯云爷送来的线索,这才让傅秉青协助五皇子尽快结了案,傅秉青也借此机会升迁,傅濯因着一直在府上养病,是以一直未有机会登门道谢,再者傅濯也十分疑惑伯云爷为何要帮自己。
他与伯云爷素昧平生,也只有先头一面之缘,伯云爷实在没有理由帮他,是以傅濯这才让叶卧斋帮忙调查了一番,既然未有何异常之处便罢了。
“在下多嘴一问,还望傅大人见谅,不知今日这府中怎的有些……特别之处……”叶卧斋鼻头动了动,方才他还未进傅府,便闻见了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越进来这味就越大。
傅濯面色一僵,轻咳了咳,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故作镇定道:“哦,让叶帮主见笑了,今日府中的下人干活出了些小状况。”
说到这里,傅濯心中倒是闪过一丝疑惑,宿玄平日里看上去不声不响,他也不曾见过他会武,怎的好端端的,竟能在瞬间便让两个恭桶炸了。
唯一的答案便是内力了,若非发力迅猛,也不至于在傅濯反应过来之前,被炸了个满身。
傅濯越想越觉蹊跷,看来这宿玄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虽说宿伊也有些身手,然显然宿玄与宿伊的武功并不在同一条线上。
傅濯又联想到宿玄似乎对医术极为精通,不,或许说毒术更为贴切,傅濯自觉找到了真相,对叶卧斋道:“傅某还想再麻烦叶帮主一事,还望叶帮主帮忙调查一个人。”
……
过了几日,傅府的恭桶炸了之事可算是传遍了帝京,不少人面上不好意思说什么,然而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由此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传成了傅府的粪池炸了,祯明县主掉进了粪坑等等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晋长盈听见帝京那些风言风语,脸都快绿了,然而那些人偏生一个个跟怂包似的,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等到了她背后又开始议论。
“县主,世子妃过两日要在松林山举办踏青宴,邀县主一同前往,县主可要去?”紫棠将手中的烫金请帖呈给晋长盈。
晋长盈正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打盹儿,身上只披了件外衫,香肩半露,闻见紫棠的话,晋长盈迷蒙地眨了眨眼,这才清醒了几分,结果紫棠手上的请帖,在手中把玩,懒洋洋道:“去什么去,这大春天的,不正好是睡觉的时节,山上光秃秃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主子,现下柳树都抽芽儿了,那漫山遍野的花苞看着虽说没有百花齐放的惊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主子还是莫要日日蒙着了。”紫棠好言劝道。
“不去,你主子我困着呢,谁爱去谁去,我不去。”晋长盈掩嘴打了个哈欠,昨日夜里她熬夜看话本,白天这才有些精神不济。
“主子莫不是还在计较那些坊间的传言?”紫棠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当时晋长盈知道旁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她之后,脸色一天都有些不好看。
果不其然,晋长盈一听便炸了,马上反驳道:“谁跟你说的!谁计较那些长舌妇说的什么有的没的!你家主子我才没那么无聊!”晋长盈瞪着眼睛说得十分大声,然而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她表现出来的却并不像那么回事。
毕竟,她即便再大气,再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被人说掉进粪坑,浑身恶臭之类的话,她也是会生气的!
好吧,摊牌了,她就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