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拿出一支红翡镶珍珠碧玉步摇,这步摇顶端用红翡点缀,中间一颗硕大的珍珠,色泽莹润,质地柔和,傅濯将步摇在晋长盈眼前晃了晃,下头串的晶钻便折射出惑人的光辉,晋长盈抬眼一瞥,便被步摇吸引了目光。
她接过傅濯手中的玉步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这支步摇不论是质地还是匠人雕工都是上乘,不输她翠和轩里摆来卖的这些玉饰,只是款式比她店里的有些老气,但也相当不错了,想来傅濯应当是花了些银子才买下的。
傅濯居然也会给她买首饰,哄她开心?
晋长盈抬眼新奇地看了傅濯一眼,她还是第一次送到男人送的礼物,不论他送什么,她心里都是甜丝丝的,不过嘴上依旧傲娇道:“还说不会哄人,只怕是随手在大街上买来哄我罢了,我店里这样的簪子多了。”话虽这么说,晋长盈手却把玉步摇攥得紧紧的,傅濯再想要回去却是不能了。
傅濯见晋长盈误会自己,连忙辩解道:“夫人误会了,这是我专程去珍宝阁精挑细选来的,不是大街上随手买的,我只是……”傅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只差舌头都要打结。
晋长盈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总算不再与他计较前几日的事,原本晋长盈也没这么小气,实在是傅濯着实气人,原本她都要忘了,他却非得前来赔礼道歉,让晋长盈更是尴尬。
晋长盈把玉步摇递给傅濯,娇声道:“帮我簪上。”她今日穿的衣裳也和这步摇颜色相合。
晋长盈前世作为珠宝设计师,对这些珠宝有非同一般的鉴赏能力,对合眼的首饰自然也按捺不住,立刻便想打扮一番。
傅濯接过步摇,偷眼观察晋长盈脸上不见怒色,心知她定是已经消气,这才放下心,帮晋长盈将步摇插入乌黑柔亮的发髻。
“好了。”
晋长盈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首饰,又用店中常备的铜镜左右打量,心下十分满意,期待问傅濯道:“好看吗?”
傅濯见她一双黑眸亮若繁星,乌黑的发丝如绸缎一般柔滑,步摇插在她的髻上,更衬得她粉面桃腮,眉眼如画,傅濯看得迷了眼,“好看。”
晋长盈这才满意,傅濯这张嘴总算不那么恼人,正当晋长盈这么想时,傅濯又旧事重提,“夫人便别再与为夫置气……”
傅濯话还没说完,便被晋长盈抬眼横扫了一记,他当即讷讷闭嘴,心知夫人不爱听,那他便不说了,晋长盈这才欢欣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臭美。
其实她妆奁里比这步摇好看的珍贵的多了,只是傅濯这份心意却是让晋长盈十分受用,是以戴上这支步摇的感觉也格外不同。
一旁正在店里擦拭玉器的宿玄见夫妻俩浓情蜜意的模样,眸光微暗,看着傅濯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意。
谁知傅濯却十分敏锐,原本正看着晋长盈傻乐的男人,在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寒意时,当即转身将晋长盈护在身后,警惕地朝宿玄看过去,待看到只有认真擦拭玉器的宿玄一个人时,傅濯不由“咦”了一声,他方才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怎么了?”晋长盈见傅濯方才满面肃杀,此时又一脸疑惑,出声问道。
“无事。”傅濯摆了摆手,心道莫非是自己太过多疑?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宿玄一连看了好几眼,联想到先前碰上宿玄时,宿玄看着自己眼中的敌意,他不得不多想。
晋长盈见傅濯目光落在宿玄身上,生怕他看出什么好歹来,连忙道:“你看看我的步摇是不是插歪了?”
傅濯这才收回目光,仔细地帮晋长盈看了看,这才摇摇头道:“没有啊,很好看。”
宿玄眸光隐晦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心中却不断翻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这种情绪折磨得他万分难熬,甚至让他对傅濯起了杀心,然而宿玄只当自己仇视傅濯是因为除夕夜宴的事,并未深想。
“说起来,义母妃昨日遣人来信,说是明日王府家宴,咱们也得到场。”
晋长盈微微一愣,前几日她因中毒,身体抱恙,今日才算松快了点,怎么这越王妃这么会挑时间,她是半点也不想去越王府的,那府里的人面上看着人模狗样,实则都是吸人血的主儿,即便是女主和男主,那也都不是善茬,否则原剧情中哪能踏着尸体爬上权利的顶端?
傅濯放在越王府,那就是一颗小白菜进了狼窝,早晚被拱得连根都不剩,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傅濯会不会黑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