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两个黑色身影在皇宫中一前一后躲闪,两人均蒙着面,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手捂住手臂上正在渗血的伤口,步伐有些紊乱地跟着前方探路的黑衣人。
两人在皇宫中穿梭,前方的黑衣人耳朵动了动,突然停下脚步,带着受伤的黑衣人躲上房梁,须臾,两人之前站的地方很快便有宫中侍卫围了过来。
侍卫在这边查探一番,没有察觉异常,便离开了,黑衣人谨慎地等了半刻钟,这才带着受伤的同伴跳下房梁。
受伤的黑衣人伤势并不重,两人一同离开皇宫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朝同伴打了个手势,示意一同离开,然而另一个黑衣人却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
“还不走……”
还没等他说完,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一道血柱自他脖颈间喷射而出,溅了满墙的鲜血,受伤的黑衣人当场毙命。
而他的同伴却手持刀片,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尖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洁白的雪地,在原本洁白无瑕的落雪上晕染出一朵一朵的雪莲。
他的面部被遮得严严实实,在白雪的映衬下,他露出了一双冰冷死寂的双眸,如此冷漠平静的眼神,仿佛刚才手刃同伴的人并不是他。
“抱歉了,任务失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今晚的行动,他作为盯梢人,首要任务不是协助同伴完成刺杀,而是在任务失败时,将杀手灭口,以免节外生枝。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十分年轻,正处于少年时的变声期,年纪应当不大,他口中虽然说着抱歉的话,然而眼神依旧冷漠,并不为同伴的死亡有半分动容。
“什么人!”
正当黑衣人准备撤身离去,却听到有人疾步朝这边来,心中登时一凛,此人轻功了得,不过几息之间,便到了黑衣人近前。
清冷的月光映照出来人的刀削斧凿般的面庞,正是除夕当晚奉命守岁的神武军统领傅濯。
越王遇刺的消息一出,圣上便下令搜捕皇宫,誓要将刺客缉拿。
傅濯见黑衣人形迹可疑,又见一旁倒地身亡的黑衣人,心中疑窦丛生,但动作却丝毫不满,蓄满内力的一掌便朝着对方面门袭去。
黑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便潜入皇宫,身手自是不弱的,他向后一仰,顺势几个后空翻,脱离了傅濯的攻击范围。傅濯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足下生风,飞快逼近,黑衣人退无可退,只好与傅濯交手,眨眼间两人便过了数十招。
傅濯眼明手快,觑见对方破绽,一脚便黑衣人裆下袭去虚晃一招,待对方防守底盘时,却又一掌拍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着了傅濯的道,被他蓄满内力的一掌击中,顿时只觉脏腑内血气翻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渗进蒙着脸的黑布。
傅濯见势乘胜追击,拔出腰间佩刀朝着黑衣人劈砍过去,傅濯的动作并不花哨,但却胜在实用,面对来势汹汹,气势逼人的攻击,黑衣人勉力躲了几剑,然而方才终究是受了内伤,此时力有不补,闪避的动作迟钝了许多,还是不可避免被傅濯的连招伤中。
黑衣人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起来,他此时被傅濯逼得节节败退,然而傅濯却游刃有余,黑衣人自知不敌,若是再继续和傅濯耗在这里,被生擒是迟早的事。
心中这么想着,黑衣人咬了咬牙,运气轻身朝着反方向逃离,傅濯没料到对方毫无预兆的逃跑,轻身提气向前追去,然而对方一心想要逃跑,并不和傅濯多作纠缠,皇宫内结构又十分复杂,黑衣人左右躲避,随即一个闪身进入一处建筑物便消失不见。
傅濯是有心想将对方拿下,可恨这黑衣人却滑溜得像泥鳅一般,傅濯追丢了,却不得不作罢。
……
宫宴上,原本进行得好好的宫宴,此时却突然冒出个刺客来,这让赴宴的官员们顿时陷入恐慌,宫宴被迫中止,进宫赴宴的官员们纷纷带着家中眷属离开皇城。
晋长盈也带着随同自己一同赴宴的两个丫头离开了皇宫,至于女主晋沅君,一早便和在宴会上遇到的长公主一行人离开了,想来她也不愿意和晋长盈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