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眯着眼,微微睁开。刹那之后便觉得头痛欲裂,痛觉阵阵袭来,难以抑制。动了动手指,发现还能动,便顺势将左手轻抚于后脑勺,轻轻抚摸,仿佛被人用钝器重重敲了一下。
等到痛觉稍微好些了,李元霸便慢慢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旧式的古典式的床上。床是纯木制的,靠起床的那边,红色的油漆被磨得光滑,呈暗黑色。仔细端详身前,布料制被单盖在身上,看来也有了些年代。李元霸微微转动上身,看到了整个屋子的大概:地板上什么也没铺,简简单单地用泥土固化而成,呈黑色。屋子最中间,也就是床前只有三四个小凳子和一张木制的桌子,桌子感觉已经有了些年头,黑色的桌面周边被摸得有些光滑。一把漆黑的烛台端放在桌子上,燃烧着半根蜡烛,蜡烛发出的光全部照在了屋子里,但照射到的范围十分有限。门外的大风敲打着那个木板门,时而发出咚咚吱吱的响声,仿佛时刻准备着破门而入。一些小风逃过了木板门的阻挡,入侵了房间,轻轻一吹,使得烛光摇摆了起来,也变得微弱,屋子随时可能陷入黑暗。
收回目光,李元霸用双手撑着床,慢慢端坐了起来。轻轻拉了拉被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疼痛阵阵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微微抬头,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忽隐忽现,与自己原有的记忆像蜘蛛网一样不断交织着、不断缠绕。这些回忆有痛苦的,有美好的,如果此刻有人在李元霸旁边看到他的表情,那旁人肯定会惊讶,因为李元霸的表情时而欢快,时而狰狞,时而痛苦,有时候眉毛还会舒展开来。继续思索着,李元霸竟还看到了自己在一个着了大火的院子里,耳边传来了不同的声音,有男人的吼叫声,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喊声,还有阵阵爆破声以及大火焚烧木柱木梁的声音,声声入耳,挥之不去。尸体横躺在李元霸的四周,他就在那个角落里蜷缩着,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异常的安静。他想做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自己,像只有三岁左右的样子,那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后来一阵急促的脚步逼急,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向了自己,将自己搂入怀里带着自己疯狂往外面跑,离那房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再后来,李元霸就想不起来了,只能想起只零片段的回忆,轻轻揉了揉头,发现脑海里的记忆还是不断在增加着。突如其来的异样让李元霸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精神有些恍惚,目光也有些呆滞,看向那被风吹着呼呼响的破旧的窗口,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是有时候需要讲道义的地方。李元霸小时候所在的地方位于华夏的南方,位于边疆。这里多个国家接壤,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特殊的地理位置也造就了特殊的环境,这里黑帮林立,军火、毒品泛滥,每隔几天便会发生一起枪击案。当地政府与人民不断进行着扫黑行动,但利益往往会蒙蔽人的双眼,常常有人铤而走险,做地下生意,所以混乱是在所难免的,危险常伴在每个人左右。尽管如此,李元霸的父母却尽心竭力的保护着李元霸,教他辨别危险,远离黑帮,让其免受于四周的危害。然而世事难料,某些事情是难以控制的,李元霸原处的生活环境变了,一切都变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在李元霸十六岁那年,父母在黑帮火拼中成了牺牲品,而李元霸当时刚好在学校,不在父母旁边。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后,李元霸仿佛丢了魂,整天萎靡不振,嘴里也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后来发生的事就极具戏剧性了:李元霸加入了一家以贩卖枪支起家的黑帮,不断挑衅令他失去父母的黑帮,找机会报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权力也越来越大,帮派的几个大哥也格外器重他。他从来不相信他的兄弟会背叛自己,至少那几个大哥不会,因为那几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社团是个天天把“忠义”挂在嘴边的地方。
但讲忠义也是看人的,就在不久前,李元霸被派去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另一个社团协商地下赌场的划分,让他的二哥来接应他。没想到他的二哥竟然联手对方帮派,联合起来搞李元霸。结果就是导致李元霸孤立无援,在慌乱逃跑中被一辆卡车撞倒。车是从侧面撞,李元霸却朝天倒地,后脑勺重重落地,摸了摸后脑勺,鲜血直流。李元霸稍稍动弹,看向四周,眼中充满了不甘,想撑起双手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无力,撑不起来。视野也越来越模糊,耳边的起车鸣笛声、人群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小,李元霸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随着窗外孤寂的几声鸟鸣,把李元霸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窗口的呼呼声不止,李元霸非常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是被别人救了?可这样的家具在他那个地方是很少用的,就连古玩店也不一定能见到。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可这疼痛感却不像做梦,而且那种疼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还有那些记忆,从最初的感觉不属于自己,到现在的仿佛自己经历过一般,历历在目,愈发明显。
李元霸整理了一下记忆,但那记忆越整理越多,一些从未见过的景象一涌而出,一些从未使用过的名词也一一陈列在脑海里,甚至还有一些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噩梦,也愈发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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