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用过药发了些汗,后来被那人拍着背哄睡了。
唔。
那自己往常在家中时,遇到这种事又怎么办?好像,都是默默熬过去,等咳的阵势过去了,便也无事了,能慢慢睡着。
……
好像在一起待久了,有些事情慢慢发生了改变,这一点,令人始料未及。
他一向是坦荡的人,想做的事便去做,想说的话便径直说,现在,却莫名矫情了许多。
林简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感觉似乎好些了,又慢慢躺下去。
可是,一直到天色既白,都毫无睡意。
襄芜一大早进来时,简直被闷了一夜的酒气给吓得掉了魂,林简堪堪拉好了被子,对方便已经到了床边,“小公子你这是闹什么?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林简刚咳过一阵,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咳音也发虚得很。还不待他说什么,襄芜便眼急手快把人按回被窝。
后来便是匆匆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林简窝在一侧慢慢顺气,差不多有半刻,他就看到了林大夫的脸。
林老头的脸都有些扭曲,径直在床头坐了,又扭头去吩咐襄芜,“丫头你先想办法散散酒气。”
林简则缩了缩没敢动,天晓得林老头的脾气其实最不好了,也最痛恨不听话的病人,自己这一次,真是犯在他手里了。
“你抖什么?”
“我没抖。”林简紧着狡辩,却也止不住地朝着药箱去看,他清楚地记得,咳得很厉害的那一次,好像真被用针扎来着。
望闻问切很快便走了一遍,更何况林简一直咳着,也很容易被林老头辩听。
林简眼睁睁看着插着银针的布囊被拿出来放在一旁,连眼睛也跟着发直,“林大夫,有话好好说。”
林简一边咋呼一边往里蹭,林大夫气极反笑。
林简眼看他这样,急得又呛咳了几声,却急中生智,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咳……阿雪那边,您去给瞧过了吗?”
“你现在还顾得及阿墨的事?”
林简稀里糊涂地就给按趴下,只听得到头顶的声音。他看不到身后,于是愈发地多出些不安来。
里衣被撩起,寒气便沾了满身,被针刺到的一瞬,酸麻而肿胀,林简即刻痛得吸气,不受控制般的,泪珠子便往下掉,紧接着,一颗颗隐到枕头里去了。
即便是已经受过数次,然而并不能习惯,林简默默抬手去堵眼,缓过些了,嘴巴也不闲着,“怎么就不能顾及,再者阿雪是姐姐的马,我关心了,又有什么不对?”
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却偏偏倔着去压,林大夫听得真切,却也只当什么都没察觉,该扎哪里便扎哪里,毫不手软,“那小公子是把林某当马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