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累得敲贝壳都嫌胳膊酸的甜幼清逐渐暴躁,怒叫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抱着扇贝使劲猛锤。

    “给爷开!”

    啪地一下清脆响声,扇贝开了一条缝,甜幼清立刻顺着缝隙用尖牙将贝壳撬开,滑嫩鲜美的软肉吞入腹中,她捧着壳壳舔地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浪费。

    甜幼清又摸了一只蛤蜊,轻车熟路地往船头砸了五六下,倏地察觉到不对劲,猛地一抬头,跟游艇上的人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甜幼清抱着蛤蜊心虚地缩回爪爪。

    那少年穿着宽松的灰蓝睡衣,黑色短发微微蓬乱,劲瘦的手臂搭在护栏上,半俯身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没了眼镜的遮挡,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深邃。

    目标人物被她给敲醒了,偷偷潜入计划失败,还被抓了个正着。

    甜幼清吞了吞口水,警惕地盯着他,敌不动我不动。

    封启垂眸看着船下呆愣愣的小海獭,困意全消,头脑无比清醒。

    这里是东岭海,按常理来讲并不适合海獭生存,这是他七岁那年对爷爷说自己在海边遇到海獭后,爷爷告诉他的。

    那时候妈妈刚去世,他常在夜里一个人去海边。跟刚才的梦境很像,虽然海獭没有开口说话,但它真的从他手里抢走了最后一颗草莓糖。

    然后它似乎是因为听到了爷爷喊他的声音,慌乱地将草莓糖塞回他嘴巴里,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之后封启便时常做着同一个梦,有时候他自己也感到困惑,会不会是同样的梦做了太多次,让他将梦境跟现实混淆了,尤其那段时间他状况不太好。

    可今晚,他又亲眼看见了一只海獭。

    封启甚至怀疑,他遇到的海獭是同一只。

    很奇怪,他竟然能从一只海獭脸上捕捉到做贼心虚的表情,跟当年那只抢他糖吃的海獭一模一样。

    “抓到你了。”封启薄唇微扬,眼底噙着笑意。

    甜幼清却从他的笑里看出不怀好意,一听到抓这个字眼,凶戾地朝他叫了一声,“咩啊!”

    然而封启却被这像小奶猫又像小羊崽的叫声逗笑了,怎么会这么萌啊。

    “你把我的船漆磕坏的话,要赔钱的。”

    甜幼清闻言漆黑的眼瞳瞪地溜圆,她下意识看向被她暴力敲打一顿的船头,有一块绿色的漆面被破坏了,中间零星几点白色的底漆都敲掉了。

    “啊这……”

    一听到要赔钱,甜幼清瞬间心里没底了,吓得说起了人话,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又装模作样地揉脸掩饰起来。

    封启没注意,从睡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机点了视频模式,“我刚花了五万块修复漆面,被你几下砸地打水漂了,犯罪獭看这里,录下你的作案过程了。”

    “咩啊?!”甜幼清面露惊恐,五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