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他们出村。
盗窃与疫病,哪一个都让人深觉得厌恶惶恐,可没想到这些人却是来讨饭的。
有老人捧着碗卑微地求了又求,消瘦黑黄的脸上刻满凄苦,诉苦说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想讨些吃食。
面对对方的哀求态度,顾家村人虽说生活条件好不到哪去,但起码不至于连饭也吃不上。
有几户心软的就给老人小孩盛了点稀饭,不过舍不得多给,就浅浅的小半盆子,让人混个水饱。
顾家小院也有叫花子拍门,院门被敲响的时候,陶田与顾桩正带着小咕咚在稳固完地基墙体的楼房客厅里吃饭。
饭桌上布着一桌好菜与腊肉盖饭,由顾桩亲自下厨,作为给陶田辛苦种地后的犒赏。
家里的干草还有许多,两人这回便没打算那么早种植麦稻,而是改种成应季的玉米与红薯土豆等主粮装装门面。
陶田干活素来用心认真,饶是凭着空间里的囤货,他们根本不用在意产出,但在犁地与施肥播种时,他也同样花费了十二分的力气。
有外人来访,已长大许多的小花冲院门“汪汪汪”叫得厉害,着实成为了一只成熟的看门好狗。
顾桩连忙喝止了它,率先搁下了筷子准备去开门。
他将小崽崽往男人怀里一塞:“哥,你先坐着慢慢吃,我去看看谁敲门……”
陶田接过崽崽,点了点头,顾家村民风淳朴,不用担心有什么风险。
顾桩将大门打开,小花一下子蹿了出去,将外头站着的一个带孙儿的瘦弱老人吓得颤颤。
一老一少撑着一把折了两角的破伞挡雨,被狗骇了一大跳,相携着差点摔倒,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开口恳请顾桩给他们一点饭吃。
这年头各地都不怎么连通,所有人受疫情影响被围困在一方小小的区域里,甚至都不知道外边的其他人过得怎么样。
顾桩见他们的碗盆空空,像是一路以来都没讨到东西的模样,说了一句等下,就转身关门进屋了。
家中的吃食并不缺,纵然饭桌上的菜饭是不可能给的,但早上吃剩下的隔夜白馒头与青葱花卷还有几个。
这些食物属于之前给上门做工的工匠所准备的面食,由于余下来许多,所以每天两人吃早饭,顾桩都会热一点,好东西趁热吃才好吃,每热一顿就掉一半口感,留到现在基本上都是靠陶田在解决。
做这些面食的面粉还是很久以前顾桩开店时备的原材料,在陶家地窖里遗忘了很长时间,后来水灾才被收到陶田空间里。
吃倒还能吃,就是觉得放久了膈应,也正是因此原由,才会让顾桩准备尽快用掉。
“哥,外头来讨饭的了。”顾桩一边对陶田解释着,一边去客厅边角处的茶几上取了两个冷硬的干馒头,“我拿点馒头给他们吧,看着怪可怜的……”
他并不打算多给,免得扎眼惹人,随便给一点打发走登门乞讨的祖孙俩,就完事了。
陶田与顾桩只当是顾家村来的这一波讨饭者是偶然,但让两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村子里每天都会有叫花子进村,多的时候足足有一群。
村民们纵使有再多的米粮也给不起外人,每家每户都关起了大门,任外头人怎么敲门,都充耳不闻,也不愿再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