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和变了脸色,他这人真是有点毛病,去天雪楼就去天雪楼,何苦和人家面对面一打二?
她道:“那你又去天雪楼干嘛?明知打不过还凑上去送给人打?你就算和他们有些旧怨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
景钰按了按腰间的伤,那里又渗出点血,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倨傲道:“是他们不自量力。我不过去取些东西。”
柒和脱口而出,问道:“什么东西,很宝贝么?”
问出口才觉得后悔,自己方才才讲过不想知道的。
景钰还没回答,柒和捂着耳朵摇头,耍赖似的,大声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柒和闭着眼捂着耳朵,像只慌乱的兔子,景钰瞧着不由得轻笑了声,这一笑又牵动伤口,又渗出些血。
柒和忙按住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些金衣散,塞给他,道:“你用吧。”
景钰看了看柒和扔过来的瓶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他用指覆上去,淡道:“三两日便好了。”
柒和睁了眼睛,问:“你不是向来一天就好了么?”
景钰僵住,片刻后勾唇道:“若是你想我一天好,我便一天好。”
——病恹恹的景钰有些吓人。
“当然是好得越快越好了。”柒和见他精神尚可,便没再多问,抱起小七坐到桌子边去了,不知想到些什么,两腮飞起红晕。
小七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往柒和臂弯里钻。
明明是一样的金瞳,怎么放小七脸上就这么可爱,放景钰脸上......
柒和偷偷抬眼看了眼景钰,他正抚平衣上的褶皱,动作缓慢优雅,和他一剑将别人割-喉的动作别无二样。
他是冷的,一直是冷的,冷的像深达千尺,漆黑一团的幽潭。可原文中,他明明是惯会伪装的,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柒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过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一个护短的师姐,和满心倾慕的师兄。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个冷冷的黑色的影子,她也不知道。
一声轻唤打乱了她的思绪。
是苏瑾,叫她去主厅。
昨天的事情,该问问周晋是怎么回事了。
主厅内,寒予直截了当地问了周晋,榆江黎家的事。
“周城主,这李氏一族,曾经可是黎姓?”他展开在旧宅子里找到的残缺画像。
周晋稍愣片刻,道:“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