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乙骨忧太缓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子还不甚清醒。
头顶上不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没有灯光,只是在高处有一块透明的玻璃,月光正是从那上面透下来的。
他艰难地起身,喘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拆过一遍一样酸痛不已。
“醒了?”
远处有人说道,乙骨忧太眯着眼睛抬头望去。
……是那位五条君。
雪白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发光一般闪亮,他一手拿着两个购物袋,一手插在病服的口袋上,正慢慢朝他走过来。
“咒力碰撞导致的冲击力太大,”五条君把其中一个袋子放在他旁边,语气淡淡,“不过就算这样,你睡得可也够久的。”
黑发的男生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灰绿色的厚床垫上,周围什么也没有。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拿过纸袋——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运动服。
“换上,”站在一旁的五条君说着,直接解开了自己的病服,“白色的太显眼了。”
乙骨忧太瞳孔一缩:“等、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自然地瞥开眼,小声嘟囔着什么。
“要逃离病院的追查,首先至少让自己不那么起眼。”五条君的动作并不快,几乎是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病号服。
白色的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手腕处的口子也被解开,少年人把病号服脱下,突然“啧”了一声。
“弄脏了啊。”
乙骨忧太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少年人拥有白皙的皮肤,但身材极好,肌肉的线条流畅,仅仅只是看着都能知道那层皮肤下隐藏的爆发力是多么的巨大。劲瘦的腰腹,从侧后方看过去能看到他的腰窝,袒露着上半身的少年人,如同精心镌刻的雕塑一般,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
但乙骨忧太却紧紧盯着他的手腕。
目测有两圈3厘米长的淤青印在了五条君的手腕上,不仅仅是右手,左手和腰腹也是。腰腹出的淤痕更广。
“……嗯?”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拿着新衣服还没穿的五条君发出疑惑的鼻音。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