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说好会在吉原相见,但是零号并没有想要和蝴蝶忍以一种这样尴尬的方式见面。

    他脑子里描绘的是在吉原灯火之下的深情对视,是以影影绰绰的路人为背景,热泪相拥的情感剧场。

    ——而不是现在这样深更半夜无人问津六目相对无言,窒息的想让零号以头抢地以证清白的画面。

    零号‘咕嘟’咽下口水,抖着手将游女华丽的外袍披在还黑着一张脸,看上去随时可能拔刀杀人的时透无一郎脑袋上,挡住了他那张臭脸。

    毕竟,砍鬼的刀是不可以染上人类的血液的!!!尤其是蝶屋小帅哥的血液更不可以然在日轮刀上!那多伤可可爱爱的阿零啊!!!

    “你这是……”蝴蝶忍抿了口零号毕恭毕敬呈上来的热茶,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这位失踪了两年的不靠谱弟弟:“改过自新,割以永治,重新做人……?”

    零号打哈哈:“改过自新改过自新,就别重新做人了啊小小姐,我做人做的挺成功的。”

    蝴蝶忍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还在颤抖的时透无一郎:“这就是你做人成功的完美实例?”

    “别呀小小姐,无一郎是意外,咱们是真情实感。”

    蝴蝶忍翻了个白眼:“谁跟你真情实感,就你长了张嘴会说话。”她故意板着脸,眼里却带着笑。

    这个时候,一边一直在发着抖脸跟头发一个色儿的时透无一郎一把拽下头上的羽织,拿着粉红色的衣料一脸凶巴巴的胡乱擦着头发,却也没有在上手揍人。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刻,零号才仿佛有了实感,他回来了。

    两年未见,忍小姐依旧风姿卓越,眉眼那种冰凉凉的严肃消却了不少,多了些和香奈惠相似的温柔。零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蝴蝶忍,湛色的眸子里沉甸甸的温和搅碎了冰层,咕噜噜的冒出了水,在冰面上剔透明媚,不见阴霾。

    “啧。”时透无一郎突然扒拉了一把零号,恶声恶气的:“恶心死了。”

    零号:……

    零号:我发现了,时透无一郎就是我装逼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他见不得我帅,怕帅气的蝶屋大弟子掩盖了他小弟弟的锋芒!

    零号怜爱的抚摸时透无一郎的脑瓜壳:“没事,哥哥爱你。”

    “噗——”蝴蝶忍一口茶喷了出来,给两位好兄弟拎淋了个满头满脸。她一脸愧疚的擦掉嘴角的水渍,看着如出一辙懵逼脸的两位弟弟,相当不好意思且虚伪的拎起一边刚刚被时透无一郎丢掉的粉红色羽织,递给了眼睛瞪得滴流圆的俩男孩儿:“擦擦?”

    零号:………………………

    时透无一郎:………………………

    两只水泡扑棱蛾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更加没脸没皮一些的零号接过了粉红色的羽织。他还好心的分给了再一次被茶水洗脸的时透无一郎一只衣袖。

    原本就很窒息的房间里更加窒息了。

    零号面无表情的理了理自己湿润的额发,把脸上最后的水渍擦掉,迎着二人的目光站了起来:“姐姐娇弱弟弟不争气,只剩下我这个夹在中间高不成低不就的老二去卖身求全,养家糊口。”

    他还对着两脸茫然的二人露出一个心酸中透着坚韧的微笑,毅然决然的拉开障子,扑进了守在门口满脸震惊的游女怀里,对着美貌女士撒娇:“好姐姐,我们去工作吧。”说着,他虚伪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发现,只有工作,才能让我真正的快乐,我们走吧,为老板娘服务献身才能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