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的温度连并着房间一起温暖。

    我妻善逸半睡半醒间感觉眼前有影影绰绰的黑影,他迷茫的张开眼睛,还有些朦胧的视线里映出一个背对着阳光,有着黑色长发大和抚子一般的美人。

    美人坐在他的身边,眉峰微蹙,眼神担忧关切,嘴巴张张合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

    我妻善逸猛地睁大了眼睛,心底刚有点的雀跃随着视线的清晰如坠冰窟。

    他看见托着下巴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咧开嘴,朝自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还挺可爱的。

    但是他根本欣赏不来,我妻善逸身上,脸上的伤口都在这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下开始隐隐作痛。

    他的眼角嘴角青青紫紫一片,全是可爱无辜的零号这几天的激情教学,一拳一拳揍出来的。

    别的不说,我妻善逸躲避攻击的速度倒是高了不少,桑岛慈悟郎高兴的拿着拐杖陪零号玩了一天你追我打的快乐游戏。

    “哟!早上好啊少年!”零号盘腿坐在我妻善逸身边,长发披散,鬓角刘海的发丝微微卷曲着,有点乱却格外服帖的趴伏在他的嘴角唇边。他眯着眼微微笑着,将手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啊......早上好。”我妻善逸瘪着嘴揉揉眼睛,爬了起来,无比顺从的从零号手里接过用来绑头发的手帕。短短几天,金色的小蘑菇头已经被零号大魔王调/教的服服帖帖。

    他绕到零号身后,跪坐下来,他一手托起零号缠乱的发丝,耐心的用手指细细梳理着,将乱成结的部分通开,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你长这么大一只,为什么连自己梳头发都不会啊!”

    零号根本不会因为我妻善逸的这种话感到羞愧,他严肃的像一位年满三周岁的孩子,把无理取闹的耍赖喊的理直气壮:“没错!我就是自己扎不起来头发!我能怎么办!”

    和一只凶巴巴的,理不直气也壮的猫主子不能说像,只能是一模一样。

    “那你以前是怎么梳的啊!”我妻善逸手指穿过零号柔软的发间,发丝在他的指间流淌而过。

    他不知不觉已经轻车熟路。

    “那是因为!”零号每一句话都要加上感叹号,说的掷地有声:“因为帅气可爱的零号大人以前留的是帅气可爱的短发!”

    “哈?!”我妻善逸扯扯零号的头发,一把按住他摇晃的脑袋,让他不要乱动,“那你最近可都是长头发!!!不要用这种理由无条件的劳役我啊!!”

    零号一下子不吱声了,像是被笼子卡住了脖子的幼猫,有点心虚有点不高兴。

    过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场淡了些,他虚了下眼睛,视线朝着一边撇去,语气却不变:“那是因为!帅气可爱的零号大人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保姆先生!”

    “保姆先生是个什么鬼啊!!!!保姆和先生不能连在一起吧!!!!!那位先生听到会哭的好吗!!!!!!!”我妻善逸眼神死,连成片的吐槽不用过脑就能脱口而出,他木木的替零号挽好头发,随口问道“那位先生呢?”

    零号嘴一瘪又不吱声了。

    而这一回,我妻善逸隐约察觉到了点不对劲,耳边似乎又听见了第一夜的那种若隐若现,狰狞又恐怖的声音。他指尖颤了颤,若无其事的将手从零号的头发上移开,像一个任劳任怨的保父,又捡起旁边破旧的蝴蝶羽织披在了少年的肩膀上,给生活九级的残废又给套上了羽织。

    已经扎起来的黑发被淡紫色的手帕固定束缚着,乖巧的搭在零号的肩膀上。

    在他的指间完全从零号的肩膀上移开时,下一秒他脖颈处的衣服一紧,我妻善逸猛地被拽着低下头,对上零号满是悲怆的湛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