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祖孙俩去厨房吃饭去了,秦婠往房间走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身子很沉,浑身都使不上劲,走到房间门口她就懒懒地一屁股坐在门口,照旧靠在门柱上,闭上眼睛打算缓缓神。

    秦婠想着自己这副走哪摊哪的咸鱼行径也是觉得好笑。不会弄脏衣服也不用吃喝洗漱,这大概是穿成阿飘以为感受到的最大的好处了,弄得她现在也越来越糙了。

    这便是百无禁忌了吧?

    放任思绪漫无边际的跑了一会儿,她才开始盘算自己现下的状况。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梦之后,醒来她就成了这副样子,就像生病了一样。阿飘会不会生病暂且不说,但她这种情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正常。

    看来不能逃避了,今晚得跟陆修远说一声,她出去村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同类问问情况。作为一个阿飘,却连作为一个阿飘的基本常识都不曾掌握,也太没安全感了。

    万一哪天把自己作没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在成为阿飘之前,秦婠是个无神论者,信因果,不信鬼神。但成为阿飘之后,她热切地希望那些经年流传的鬼神传说是真,她不怕消失,她只希望在消失前,能再看一眼爸爸妈妈还有那个顽固的老头子。

    就在秦婠快要撑不住睡过去的时候,陆修远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他觉得这小傻子的脸好像更加透明了一点?细看又看不出来。

    “你怎么了?”陆修远皱眉,怎么一副生病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个梦,在梦里边喊边跑了一夜,醒来就感觉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秦婠声线疲软。

    “你起得来吗?你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下?”毕竟是养了几天的小傻子,陆修远有点担心。

    秦婠慢腾腾地站起来:“没那么严重,只是累。”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陆修远,我今天晚上等夜深了想出去村子外面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一两只同类问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真的太糟糕了。”

    陆修远也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点头:“好,等我忙完了今晚陪你出去。”

    秦婠有点讶异他居然会提出陪同,随即拒绝:“不用了,我起码要12点后才出去,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本来他白天就需要上工,晚上再不休息怎么能行。

    陆修远知道她是好意,态度自然地软了下来,语气都轻快了几分:“不碍事,我以后晚上也要出去干活。”

    秦婠急了:“晚上还干活?不行!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听到这句脆生生的“不行”,陆修远脸都黑了,咬牙切齿:“行不行我自己知道!我心里有数。”

    “......哦。”求生欲使阿飘秒怂。

    她以为陆修远说的“忙”是像以往打水劈柴之类的,结果看他从桌子上掏出纸笔来,才发觉他说的“忙”是要写东西。

    在陆修远坐下开始提笔后,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慢吞吞地靠近,站在陆修远旁边俯下身问:“我可以看吗?”

    此时她与陆修远靠得本来就十分近,再这样俯下身来,陆修远感觉自己一转头,鼻尖都能蹭到她,他紧了紧手上的笔,绷紧下颌角微侧身,“嗯,想看就看吧。”

    秦婠得到允许后转头才看见他写的是一份合作协议,目瞪口呆,“你要跟别人合作搞养殖场?”

    “嗯。”

    “不是,你......现在不是不能自由买卖吗?你这不会被当成......”秦婠想了下才想起了个词,又抖着唇:“不会被当成投机倒把吗?不会被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