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贵女顾锦瑟终于要成婚了,可夫婿却不是五皇子睿王裴铭,而是那个京城皆知的残废王爷,大皇子离王裴泽。
不出一日,这一事遍及京城,大街小巷议论起此事不绝于耳,掀起一阵阵浪潮。
“这顾家大小姐不是和五皇子有婚约吗?怎么听起来,反而是离王?”
“难怪你不知道,我家夫人说了,顾家大小姐打娘胎一出来就有了这门亲事!这离王当年可是战功赫赫的平阳王,多少世家千金的梦中情郎,顾锦瑟一早就和他有婚约,如今名正言顺,理所当然!”
“那五皇子算什么?这几年谁不知道五皇子和顾家姑娘有婚事,这变来变去的,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圣旨说的明明白白的:顺先帝旨意!再说了,宫里一开始并没说是哪位皇子和顾家姑娘有婚约,是五皇子名声在外,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这才以为是五皇子!”
“可人家五皇子不日前亲自登门求亲了?这才短短几日,算什么呀?”
“是求亲了没错,可人家定国公府把聘礼退回去了啊!说明定国公府就没想过和五皇子结亲!直奔着离王去的!”
“不对不对,听说定国公还想与永安侯府结亲呢,是顾家大小姐非要嫁给离王,圣上这才下了旨。”
“要说这顾家大小姐也真是有骨气,离王腿都那样了,她还要嫁过去。”
“这你懂什么,说明顾姑娘深情专一,离王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谁说不是呢!”某酒家二楼,视野极好的包厢间内,一男子闻楼外众人滔滔不绝说起此事,举杯一叹,“我这一生得妻如此,想来人生也无憾了吧!”
男子举着酒杯半晌,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到是身边一位青衣男子见怪不怪,手肘撞一下男子后,口无遮拦道:“少林兄,有这般闲情逸致,倒不如随兄弟们去那胭脂楼一聚……”
在座其余众人闻言大笑,王少林淡哂半晌后,将杯中酒一仰而尽。
皇宫,翊坤宫。
日光将金黄色的琉璃瓦照得光芒万丈,五脊六兽睁目而视,不甚威严。殿内富丽堂皇,台基上烟雾缭绕,香气弥漫。
“砰!”偏殿内,着玄衣云纹暗袍的男子大手一挥,金贵的玉杯碎了一地,水渍四溅。上座的男子面若冠玉,一双星眸隐忍怒意,左手紧握成拳垂在檀木案上,右手着质地上乘的玉板指,立于膝处,指节隐隐泛白,正是裴铭无疑。
坐于一侧的慧贵妃蹙眉,不知是心疼人还是心疼玉杯,摆着一张苦脸道:“儿啊,圣旨已下,顾锦瑟和大皇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再生气,也无半分用处啊!”
“母妃,你可知晓圣旨说了什么。“裴铭一张薄唇微颤,虽极力忍耐,但话从口出,微微发抖,“顺先帝旨意……那,儿臣算什么,一个笑话?”
“铭儿……”慧贵妃看素日温和以待的儿子眉眼紧皱,俊秀的容颜上,愤懑耻辱交替浮现,心如刀绞,不知暗骂了顾锦瑟多少次。
“儿以为,这婚事就是属于儿臣的。”裴铭闭目,俊逸出尘的一张脸上如怒如怨,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今日圣旨一下,京城上下俱闻,裴铭在王府中听到这消息,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裴铭忽而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真的是一个笑话。那日,他去定国公府求亲,当顾锦瑟朱唇微启,冷酷无情拒婚又道出真相的时候,裴铭还不信。
后来,他寻着机会去问皇上,却都是无功而返。好不容易,一场花会,他得了机会,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等待他的,却是顾锦瑟当着所有人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