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说:“想给你留给属于我的痕迹。”
我拉过他的手,埋在他耳边说:“没这个必要吧,你哪天不给我留痕迹?”
齐放狡黠一笑,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说:“这个不一样,哥,你是怕疼么?”
我居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挑衅,想说“文就文,大老爷们儿怕什么疼”。可突然福至心灵,话到嘴边就成了:“我们一起文吧。”
于是我俩一人文了一朵玫瑰花,他的在右肩锁骨那里,我的文在了右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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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覆在我右腰侧,无绿叶衬托,单独一朵。
齐放不同往日的霸道与冲撞,他落在我唇上的吻极其温柔,像吹散一簇蓬松的蒲公英。
他说:“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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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接到了祝岚打来的电话。
他沙哑的哭腔透过扬声器传进我的耳朵里:“老齐……我看见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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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死了有三年了,孑然一身,连封遗书都没留下。
这世上没有千篇一律的面孔,如果上帝不是在恶作剧的话。
我蹬开死死压在我身上正熟睡着的齐放,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看着祝岚发来的地址,我开着车找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祝岚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埋着头,听见我开门的声音,说:“老齐,你来啦。”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半开玩笑,说:“也不知道锁门,小偷进来把你偷走怎么办?”
祝岚两只眼睛已经肿成熟透的桃儿,他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如果这个小偷是她该多好啊。”
我鼻子一酸,问:“真的是她吗?”
祝岚坐在床上,两只手不安地搅来搅去:“我也不知道,感觉像,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我开车载着祝岚去了一趟东城区那家婚纱店,他说他是陪妹妹来试婚纱的时候突然碰见的。他就愣了那么一下,女孩儿就消失不见了。
祝岚慌忙之中追出门,女孩儿的身影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淹没。
他终于再一次失去了顾越多影子,哪怕站在阳光下,伸出手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