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应轩阳不再给叶云舟透露线索,明晃晃地露出威胁之意,“我不屑抢一个重伤之人的法宝,若你们还想施小梅活命,就把东西连同zj日记都交出来。”
“不可能!”叶云舟断然喝道,“宫主费尽心机才得zj样的招数再来一遍,真zj不到钥匙,还要交待在这!”
慕临江一语不发,袖袂无风自扬,掀起一阵冬天的风雪,寒意缓缓漫向四周,叶云舟诧异扭头,他如今太了解慕临江了,这样一副即将冲突的架势,他却在慕临江双眸垂落的幽暗中看出一份纠缠的症结。
“是我把她卷入危险,不必伤害她,我答应你的条件。”
“宫主?!”叶云舟觉得zj此时自己就像个直言死谏的忠臣,明明只要再拖延一阵,等到殷思赶来,众人齐上擒下应轩阳绰绰有余,“那是能让三都毁于一瞬的钥匙,不是什么破灯笼石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头脑还清醒吗?”
慕临江取出封着引暮石的木盒和永昼灯,转手交给叶云舟,叶云舟迟迟不想接,他便直接松手。
叶云舟只得一把抱住,愤慨不已地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讽刺:“哼,臣等正欲死战,宫主竟然先降。”
应轩阳赞赏道。“很好,你还是我认识的宫主。”
“可你却让我陌生了。”慕临江语气怅然,“寂宵宫于你,究竟算什么?”
“如果婵衣还在,寂宵宫是她的家,也是我的家。”应轩阳看了眼擎雷山的方向,“她劝我做寂宵宫的殿主,我是为她才答应你,当年萧川大概没少和你说过实话吧,我不在意人命,多少牺牲我都无所谓,我现在要给婵衣报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就非要钻这个牛角尖!”慕临江吼了一声,“你是走火入魔,看什么山,最该做的是看病!”
“多余的话省下,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应轩阳强硬道。
“好,就在春江庭月的位置,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慕临江下了决定,“我还能相信你最后一次吧。”
“放心,你既答应,只要钥匙没问题,我就不会再动她。”应轩阳保证,“小舟,盒中确实是引暮石无疑吧?”
“我早就想说,别叫的那么亲密,听了很恶心。”叶云舟嗤笑一声,他左手拿着永昼灯的柄,右手拖着木盒把扣锁转向对面,引暮石不宜徒手接触,木盒上贴着封印气息的符篆,他掀开zj盒盖给应轩阳展示了一下,让他确定内中就是引暮石,才将盒子重新盖回。
应轩阳松了手,改为压住施小梅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叶云舟也缓步上前,慕临江在后方掠阵。
两人皆是不疾不徐地靠向春江庭月,彼此只剩丈余时,叶云舟突然停住,眸光闪过一丝凛冽杀意,数道剑气自半空凝成zj,竟是针对施小梅而去。
地面在剑气震荡下溅起一片烟尘草叶,应轩阳眯了眯眼,随意一握,直接掐住一道透明剑光,信手捏碎。
慕临江吃了一惊,没想到叶云舟会突然动手,叶云舟不等两人开zj口,若无其事地歪头笑着问:“别激动,我只是才刚想到一个问题,你承诺不对施小梅动手,那我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筑基小辈,万一你放了施小梅,又把我连钥匙一起抓走,宫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要你做什么?”应轩阳忍下怒意反问,“听你大乘期的伶牙俐齿吗?”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继续吧。”叶云舟轻易接受了这个说辞,颔首表示歉意,抬步接近春江庭月。
慕临江松了口气,交易仍在继续,两人在春江庭月两侧站定,应轩阳打量一遍叶云舟,稍稍推开些施小梅,冷声道:“三个数,三。”
“二。”叶云舟微微伸出手去。
一阵清凉的春风拂过旷野,细浪般律动的新生草尖从远处推来,沙沙声吹及身侧,又一往无前渐行渐远。
万籁俱寂的一刻,两人同zj施小梅去接那三样东西,叶云舟不作zj停留,足尖一蹬地面疾退,揪住脸朝下栽倒的施小梅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