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慎心里有事,戚承虽满腹不满,但碍着他身后那三十万兵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言二人亲疏远近,没得有事不来找他。不过就是说些便宜话,霍怀慎点头称是却不放在心上。
戚承手下有事要禀,霍怀慎顺势找了借口离开。
出宫的路势必要经过东宫,这一次门却是开的,一个小太监抱着盒子在门旁鬼鬼祟祟不知在等什么人。
霍怀慎眉头一皱,过去一把揪住那小太监的衣领:“你是何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身材伟岸,再加上那一张冷肃非常的脸,吓得小太监拔腿就跑,奈何霍怀慎力气大,小太监强自挣扎却没什么用。
“奴,奴婢只是个洒扫太监,大大大人您高抬贵手……”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恨不能找个地洞藏进去。
霍怀慎脸色越发不善,“若心中没鬼,这么紧张是为何?莫不是偷盗了东宫财物?!”
只是诈他一诈,没想到小太监双腿一软,直接在地上跪下了,“大,大人饶命!奴婢不敢隐瞒,但实在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手谕,去,去太医院取药的……”
哆哆嗦嗦半天,霍怀慎总算听懂他说了什么,只是,“太子殿下病了?”
“奴婢不知啊!”
那小太监是个软骨头,不消霍怀慎一番吓唬,就将什么都给招了。
自从瑞禧长公主寿宴回来,戚钰就称病不出,直到今早天刚亮的时候,洒扫小太监突然被唤进去,隔着帷幔吩咐他去太医院取药。
本来吩咐江直就可以办,但是非要找一个不打眼的小太监,霍怀慎总觉有什么他合该知道的事情。
于是一番吓唬之下,霍怀慎拿着药避开东宫守卫进去。
太子殿下的寝殿在最里边,霍怀慎掠过假山花草直接进了内院。明明是天潢贵胄,可却连使唤的侍从都寥寥无几。
霍怀慎站在门口,手抬起又放下,他想看看太子殿下,但又怕激怒他。
自那事情以后,霍怀慎根本没有真正睡着过,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太子殿下双颊潮红,或轻声软语,又或持着匕首穿透他的肩膀……
“谁?”
戚钰好像隐隐听到是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他起身掀开被子,心中怀疑,赤脚下去刚走过屏风,驻足又问了声,
“是谁?小安子吗?”
外边不见任何声音,戚钰想了想还是打开门,目光触及外边的霍怀慎,戚钰一股火气陡起。
“你来干什么?”
霍怀慎俯身,“殿下。”
“孤今日身体不适,不便接见侯爷,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戚钰披散着发,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蛰伏的狮子,就这么一小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身体更加瘦削,几乎撑不起一件薄薄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