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的沈珫安在床上辗转反侧,朋友的嘲笑声和他心仪的姑娘对他冷淡到极致的态度,让他心里像埋了根钉子似的,扎人的紧。
沈珫安莫名产生了一种危机,好似若是他再不行动,再放任父亲拖延下去,心仪的姑娘就再也不会是他的。
他记得阮颜和他说过,她已有心慕之人,这究竟是用来拒绝自己的借口还是真的有这个人?沈珫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是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可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从娘那里得知阮颜已经许了人家的消息。
既然互相喜欢那为什么没有定下婚事?是阮颜的母亲想要攀上自己家?还是男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缺陷?不管怎样,这就是自己的机会,他知道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中有多少年轻有为的男子心慕阮姑娘,他怕若是自己行动晚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
“老爷!我瞧着那姑娘不错,家世清白,且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性子和咱们家珫安最配,相信她以后也能照顾好咱们儿子,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沈珫安的亲生母亲不忍心看见儿子日渐消沉,在他的哀求下亲自去找了沈大爷。
“那姑娘确实不错,老爷,你迟迟犹豫着不愿意接纳那个姑娘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你想和赵家,还是刘家结成亲家?”大夫人最后几个字说的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不……”沈大爷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被大夫人一瞪,缩了缩脖子嘟嘟囔囔道:“我只是想给珫安找一个大家闺秀罢了,他那温吞的性格万一找了一个悍妇还不得被欺负死?”
“关于这个,老爷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打听过那家的姑娘,绝对是个性子温柔的好姑娘,珫安他从小到大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就同意了吧。”庶子的婚事,身为嫡母的大夫人本来就有干涉甚至决定的权利,更何况沈大爷还惧内。
“母亲那里我也说过了,她很期待能够看到孙媳妇,老爷你可不能让母亲失望了。”大夫人最后将老夫人搬了出来,一向孝顺的沈大爷彻底没了辙。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夫人你了。”沈大爷挥了挥手,他的本意是想给自己这个最乖巧听话的儿子找一个官宦人家,这个儿子聪明,日后指不定就能考上功名,他这个做商人的父亲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或许日后还能有一个能帮他的老丈人。
可是他的谋划被他的妻子和妾室打破,他如何能不知道妻子忌惮自己所有的庶子,怕庶子会抢了她自己儿子的地位?当年他信誓旦旦的对妻子承诺这一生就她一人,可是因为妻子迟迟没能生下儿子,他违背了自己曾经的诺言纳了几房妾室,所以对妻子他是内疚的。
于是乎哪怕妻子暗地里打压自己其他几个妾室和庶子,他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妻子既然不想珫安有一个有势力的老丈人,他也只能认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谈掌柜聊聊,看看能不能定下咱们两家的婚事。”大夫人听沈大爷终于松了口,满面笑意的拉过沈珫安的生母,“走,咱们去库房一趟,既然去提亲自然要带一些东西。”
“谢老爷,谢大夫人。”沈珫安的生母松了口气,她敌不过大夫人,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琴瑟和鸣相伴此生就够了。
……
“姑娘!沈家来提亲了!”某个店小二兴奋的声音让阮颜失手打碎了一盏茶杯。
“你说什么?”阮颜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个沈家啊!望水县第一富商沈家,他们家大夫人亲自来了!”身为普通人的店小二看见沈家的马车就兴奋不已,然后根据给沈家大夫人以及掌柜的送茶水的同伴说那大夫人居然是来提亲的时,嘴上缺个把门的他立刻就来找阮颜了。
在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望水县的普通百姓看来,沈家就是真正的豪门大户,他们永远高攀不起的那种,就算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能在沈家干活,那也是值得吹嘘的事情,更何况嫁入沈家?
而且沈大夫人都亲自来了,他们家姑娘这么说也是一个正妻!他们都为阮颜感到高兴。
然而被祝福的阮颜却面色苍白,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娘亲同意了这门婚事!若说嫁,她这辈子也只嫁给了一个人……不,是神,虽然此事只是一场闹剧,但她宁可孤老终生,也不会嫁给第二个人!
“唉?姑娘!你干嘛去?”来传信的小二没来得及拦住阮颜就被她冲了出去,连声呼唤都喊不住。
“颜颜?”长公主出门散步时看见慌慌张张往后院走的阮颜,急忙拦下她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