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耐心地缓缓插入后，我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个家伙的后穴惊人的紧——这是我首先想到的，柔软的、湿热的肠壁混合着施美尔的残留的精液裹住我逐渐充血的性器，我感到一种欣悦的预感……然后我开始缓慢地抽送，一半是为了延长这种酥麻的舒适的体验，一半是对谢雷的隐隐约约的同情。肉腔几乎是用异于常人的热度接纳了我，催促着我再埋入更多…我热烈地响应了这种召唤。必须要承认的是，在那几分钟里我抛却了一切环绕着我的思绪，包括我的野心、自高自傲的心理，甚至包括对我那好运的相信。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谢雷那美好的小穴……
当我提上裤子，而我的同事们一个接着一个去继续进行充分的享受时，我感到我的理智渐渐回来了。清醒后的高潮的余韵让我用一种比较温情脉脉的人生观审视这个世界——这个局促的三层小楼，这个四壁贴着肮脏的壁纸的司长办公室，这个硬木的大办公桌，还有这个企图用身体贿赂我们的谢雷。
这完全是一种审美的情趣。
在我后面的某个名字很长的家伙，可能也是出于情趣的考虑，把谢雷上半身穿的那件长长的灰扑扑的衬衣下摆撩上去，一面抽插着一面空出两手在私妓的胸口揉来捏去。我看着他的手探入布料的深处，然后是谢雷的挣扎，突然加重的喘息……
真可怜呐，怕是要被摸肿了。
我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同情感这样感叹道，一面继续交叉抱着两臂旁观这幅活春宫。
整个组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终于把一直克制着不发出什么声音的谢雷弄得开始呻吟起来，完全是那种痛苦的声音。这种声音提醒着仍没有尽兴的人的良心，因此他们采用了一种颇为简单的解决办法，把谢雷从桌上半抱着拉下来让他跪在地上，然后让那些已经急不可耐的人先去使用这个私妓的嘴。
呻吟声被堵住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谢雷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经历通常意味上的高潮或者射精。
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他没有性欲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干这个——如果不是天生的淫荡，哪个健全的男人会选择这种朝不保夕的、下贱的生活呢?
在轮流发泄了两轮之后我们都累了。男性精液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楼层的空气里，和吱嘎作响的老地板上聚成小洼的白浊液体一起，提醒着每个人这里发生了什么。男爵卷上他发泄后的第三支烟，把自己的整张脸埋在白色的烟雾中。他疲惫地挥挥手，要求我把从谢雷那收缴上来的钱还回去。
谢雷还坐在地上发呆呢。他倒是已经被草草收拾过了，开了帮的鞋和破旧的黑裤子也穿戴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被轮奸过的样子。
我把他拎起来，推搡着他匆匆下到卫生司楼下的石砖的街上。
他的神色有点恍惚，赤褐色的头发被不知是谁的精液黏成一绺一绺的，看上去很邋遢。一想到我曾在这个人的身体里泄过精，潜藏的病态的恐惧就在那瞬间闪过我的脑海。万一他有什么病！?——
“您还想干什么……?”谢雷最后小声地问道，声音干涩，我这才发现我一直下意识地紧攥着他瘦削的肩膀。
“呃，这是你的钱……”我说着在我的背心口袋里摸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口袋里所有的钞票都掏了出来——其中有他的钱，还有我的本月奖金——就算是，呃，为了这种服务吧，我想道。
谢雷诧异地抬起眼看着我，手慢慢地把这叠钱接过去。那是一种带着钩子的、自下而上的、刻意为之的清纯的表情。有些人在想不动声色地索求更多时——脸上往往挂的就是类似的表情。在我们手指皮肤相接触的那瞬间，我感觉到那几根指头惊人的热度，微微颤抖如同受惊的动物。
“算了吧！”我厉声道，想要摆脱这种讨厌的感觉，“拿着这钱——随便再找点什么活干——别再让我碰见你！”这些道德上的教训刚从嘴里吐出来，我就立刻厌烦起它们了。
为了打消这种坏心情，我打发谢雷走掉了。
从这次性的派对之后，我有大约一个星期没有功夫再去想到他。将军来视察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市长不能容忍私妓的存在已经要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施美尔把我们分组排班，按照一张时刻表让我们在X城那些弯绕曲折的巷子里巡视——打击可能潜藏着的违禁的性交易。
这实在是苦差事一桩。我的小牛皮的靴子从未坏得这么快过，因此只能先用次等的鞋代替。追捕的对象也变得谨慎和狡猾多了:我们的巡视往往没有成果，搞得施美尔大发雷霆。
“如果明天我还不能看到十二个暗娼在办公桌前排成一排的话，我就让你们蹲班房代替！”
在这种情势下，我的情绪糟糕透了，平日里那种对运气的自信也萎靡起来。在这么个职位上这样地浪费时间真的是我的本愿吗?这一点让我犹豫了，我已经在考虑在视察结束后换一个部门。哪怕是最普通的文书工作也比这样在街头流汗要好吧！
在我倒数第二次巡逻的时候，我再次和谢雷碰面，这都要归功于我的那种好运气。
在一种可能会有所收获的预感的指引下，我没有按着惯常的巡逻路线走，而是在某个T字路口鬼使神差地转向另外那边。这是X城大大小小被荒废的住宅区中的一部分，越往那些破旧小楼的深处走，景色就变得越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