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少行回到公寓,孟闻西围观了一场分手离别大戏,脸色怪异,却还是绅士地问要不要送李少行上楼,李少行摇头,抿嘴微笑,带了几分苦涩:“让你看笑话了。”
孟闻西开朗道:“谁没有个过去啊,总之,你想好就随时联系我。”
李少行笑着和他挥手告别,上楼到了走廊,发现对方还在楼下抬头目送自己走到门前,顿时心情复杂。
安雅才的贴心短信也适时到达:“早点休息,不要有心理负担。”
李少行突觉口渴,走到冰箱前手却绕了个弯,打开冷冻层,从里面拿出一只鸡,抽出开刃后就没用过的菜刀剁成了三十块。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做板栗炖鸡,心神不宁到料酒白醋都放错的的时候,安雅才打电话让他到致信律所一趟。
心知这是要谈相关事宜了,李少行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难看,收拾齐整,把衬衫上每一寸都抚平,穿得精神挺拔才出门。
柴致信是本市有名的大律师,不过年岁已高,安兰心一直想请他到安氏坐镇,都被他以想养老清闲的借口拒绝了,如今律所的案子也多是他的学生们在做。
李少行在前台引导下到了办公室,一开门看见办公桌后头发斑白的柴致信,颇感意外。
安雅才和安人颂都到了,远远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俱都精神不振,安人颂显然一夜没睡,血丝攀满眼球,从李少行进门就不偏不倚地盯着他,看得李少行浑身不自在。
安雅才低声道:“他是爸爸的老朋友了,昨天……爸爸不太高兴。”
李少行扯扯嘴角,安父当年也是大饭店大少爷,都有来往并不奇怪,昨天那一下,看来是要给点颜色自己瞧瞧?
柴致信还在不慌不忙地翻着案上的文件,李少行难免会生出急躁,料想这也是下马威的一环,正想着,右侧沙发一沉,手倏地被人捏住,安人颂常年玩乐器,指头上茧子不少,粗糙地蹭在他手心的掌纹上,几乎是瞬间,李少行就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里难以掩盖的奔涌沸腾,他触电般地抽回手,安人颂摸过的地方居然就已经发红了。
安人颂发愣地感受着手指上残留的感觉,李少行赶忙站起来,坐到沙发的远端,安雅才是这里面唯二知道内情的人,抬眼和他对视,李少行转开目光,却正撞上柴致信朝这边看的目光,脖颈一紧。
这位老律师给他一种后窗冒出的初中班主任的感觉,尤其是对方那双纹路深刻的精明眼睛,带着几丝看小打小闹的眼神,李少行回以友好一笑,对方眼里却鄙夷更甚。
干坐片刻后,柴致信才终于发话,他把身子往后一仰,并不用皮质办公椅,红木的八仙椅发出一声积年的响动,他一开口就对安氏兄弟二人并不如何客气:“你们俩少在这碍手碍脚的,出去。”
别说安雅才了,就连少爷脾气大如安人颂闻言也只是撇了撇嘴。
李少行皱眉:“柴老先生,这种事情不是要双方都在场……”
柴致信竟然无礼地打断了他:“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李少行微睁大了眼睛。
安雅才开口道:“柴叔叔……”
柴致信:“别叫我叔叔,连自己家里人都管不住,叫他翻了天了!”
李少行:找对了alpha天天都看狗血伦理剧。
李少行:“其实婚姻是需要共同……”
柴致信满脸嫌恶:“你闭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