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看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宁流川只问:“女皇已经自封女帝,改国号为程锦,难道不是谋朝篡位?”

    程锦说:“我称为女帝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们男人的做派,我不仅要当女帝还要培养个女帝出来。至于改国号嘛……”

    “你知不知道当皇帝有多累?举国上下的事儿都是皇帝的事儿,八万万人口的吃喝拉撒睡我都得负责。批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事儿。”她沿着曲折的廊檐往前走“奴才还有例银呢,我暂代皇帝还不能捞点好处了?”

    宁流川略感诧异的挑了下眉头,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她这清奇的想法:“原来如此。”

    好月好风好景,程锦抬头看见宁流川清秀的容颜,伸手在他脸上抹了把,勾唇笑道:“主要宁国人杰地灵,美男甚多!”

    宁流川面色清冷,不气不恼,默默后退一大步,作揖道:“君臣有别,女皇既决意上位,应以身作法,更应自重。”

    程锦挑眉:“以身作法也是给外人看的,谁真是十全十美的?”她上前一大步,踮起脚贴着宁流川的脸,欲图调戏下属。

    宁流川低头看她一眼。

    ……

    两人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程锦耍的威风大打折扣,直接降为零。宁流川非但没调戏到场面反而有些好笑。

    程锦恨恨退回去。

    凎!下次她要踩小板凳!

    将一干老臣送回去,天已是蒙蒙亮了,宁流川将那张按满红手印的诏书递到她眼前,程锦打着哈欠扫了眼:“找人拓印个千儿来份的,正午之前下发下去。”

    宁流川仔细卷好了拢到袖子里,颔首答:“臣这便去寻礼部侍郎。”

    “慢着,”撩汉失败的程锦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怨气“礼部侍郎被关了好些天,还是叫他歇一歇,国师大人亲力亲为罢。另外,”程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将这位给上了吧。”

    她一面走一面说,说完人拐个弯,消失在转角处。

    刚从屎尿不管的小黑屋里被放出来,文武百官还没从“逆贼是个女妖怪”的流言里回过神来,就要在当天的正午参加这个不知是逆贼还是妖女的继位仪式。

    城门依旧紧锁,来往街市仍旧空无一人,只有哨兵来回巡查。

    皇城内文武百官或是战战兢兢或是随大流不愿做那只违抗圣旨的出头鸟,亦或者是怀抱其他心思,整齐了衣冠,皆遵守着新皇上位的传统,按时到宫门上候着。

    礼部则一大早就上班了。到了时辰,由人拉开高大厚重的宫门,官吏们排着队整齐进宫。直穿过两座宫门,来到宣政殿前面那偌大的院子前。龙椅早早的摆放在宣政殿的大门外,两旁各站着几个宫女太监,院子里肃穆站着许多侍卫。

    百官们站到宣政殿门前。按理说皇帝继位需告知天下,往来各国、属地郡王、各地官员等皆应该到场,将宣政殿前的大院子站的满满当当才是。但今日仅百人不到,还都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丧头耷脸的。

    ——包括皇帝。

    程锦让系统强行给自己提了个神,但禁不住两天一夜没睡,尤其是对着下面一群打霜的茄子,还晒着冬日里暖洋洋的太阳,着实无趣,困的很。

    新皇上位的步骤被简化的不能再简化了。祭祖酬天之类的全免了,连穿身上的黄袍都临是加工的,程锦在庄重的礼乐声中走向龙椅,在龙椅前站定。她始一站定,底下便有四人手持近十米长的鞭子,鞭挞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程锦身边一太监拿出拿盖满的红手印的诏书,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旧帝德行不检……”宣纸的太监打了个大哽,程锦幽幽扫他一眼,他赶紧伸直了脖子,尤其是最后一句赴死一样扯着嗓子喊出来“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