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梁光治打断于国贞,对他夫人孩子道。
梁夫人抹着眼泪,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当房内只剩师生二人时,于国贞迫不及待道:“恩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季怀阳果然对何太后有所顾忌,如今不仅让陛下下旨接回阮氏,更是在昨日对何太后下手了。”
梁光治闻讯眼皮猛的一抬,晦暗的眼睛里,闪现出罕有的一抹光。“他,他……当真对,对何太后……下手了?”
“是啊,昨日一早陛下下旨封了阮氏为圣母皇太后,到傍晚时,太后就遭到偷袭,并锁入冷宫,险险被烧死。”
梁光治面无表情,反而闭上了双眼。
于国贞知道他在听,便继续道:“依学生看来,季怀阳是怕自己年纪大了,没准儿哪天腿软上不了朝,所以,才想早日接陛下生母回宫,以绝何太后将来把持朝政的后患……”
“应该不是季怀阳干的。”
没等于国贞说完,梁光治缓缓睁开眼睛。
于国贞一怔,“嗯?恩师,您说不是季怀阳找人刺杀何太后?”
“嗯,他刚刚还朝……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
深宫大内,想混个刺杀太后的刺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如今的府军前卫是在邓酌掌控之下,刺客哪有那么容易下手。
“不是他,那会是谁?”于国贞想不通。
梁光治嘴角抽了抽,像是要笑,却没笑出来。
“想必,季怀阳此刻……也在怀疑我们。”
“我们?”于国贞想了想,“既不是我们,也不是季怀阳,那这件事是谁做的?”
梁光治闭目休息了片刻,问道:“皇城各门的守卫是不是换了?”
“是啊恩师,昨晚因为太后的事,邓酌已经……”说到这儿,于国贞恍然,“恩师是说,此事,是邓酌所为?”
梁光治无力的点了下头,“邓酌是此事的最大受益人,从此宫城禁卫,尽皆被邓酌掌握。”
于国贞难以置信的蹙起眉头,“不能吧,听说昨晚那场大火可不小,太后是九死一生。若是邓酌安排的,他未免赌的也太大了。但凡何太后没了,邓酌不也就失去手中的棋子了?”
“嗯,所以说,若是这一切是邓酌干的,他……可是兵行险招了。”说着,梁光治嘴角终于抽起一丝笑纹。
“恩师,您笑什么?”
“我在想,邓酌这么干,就不怕被太后知道?”
“学生看太后甚是信任邓酌,此事纵是邓酌所为,何太后怕也看不出来。”
“呵,你错了,何太后她……只是初入皇宫,不谙世事,但并不代表她……愚钝。老夫倒是觉得,她迟早会……有所察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