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临明显看到许慎神色愣忡起来,他像是没反应过来，脱口道：“六年前……那不是我们刚认识没多久？那么早？”
他顿了顿，挑眉笑道：“什么时候？”
不过短短几秒,余临就在他渐渐变得意味深长的眼神里红了耳根,强撑了没一会儿，还是回道：“第一次见面……你从我旁边路过，拍了我一下，还说你认错人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余临见他的第一面在篮球场边,许慎打完那场球后追上他，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才认识的。但余临故意模糊了这一点。
他可不想让许慎觉得他只是见色起意。
许慎想了想,慢慢记起了记忆里的这个片段，他作恍然大悟状：“一见钟情？”
“……”
余临：“你说呢？”
许慎点点头：“不愧是我。”
说完他把余临手里还拿着的手机压下去，凑近了一点,低着头对上余临半垂的眼睑,嗓音含着轻笑,低沉得勾人心弦：“感情你是搁这儿跟我表白呢？”
余临身子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往后倾，抵在了身后冰凉的门板上，眼前人的呼吸却炙热得他心头滚烫。
他有点局促地伸手推了许慎一下,让他站远一点，只是没用多少力气,许慎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往后站直了一些：“……那你呢？”
许慎故作不解：“我什么？”
余临抿唇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许慎倒是少见地惊讶了两秒：“想知道？”
他手指敲了敲手里的相框,在安静的对视里勾着笑扬眉说：“那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余临静静地瞥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把相框还回来：“……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许慎把手里的相框丢到床上，不满地蹙眉,一把抓住余临伸出来的那只手：“人都在这儿呢，要什么照片？照片有我真人好看吗？”
余临甩了甩，许慎的手握的不紧，却没被甩开，反而顺势滑到了他纤细的手腕上，他太瘦了，瘦的好像轻轻一拽，那凸出的腕骨就要被拧断了一样。
余临任由他这么拽着，抬眼扫了他一眼，平静道：“那你说不说？”
好样的，许慎在他面前耍了这么多次流氓，终于有一次猝不及防的翻车了。
许慎看着他这副“爱说不说”的表情，他怀疑他要是不说，余临真的就能一点也不感兴趣地甩手就走，连忙道：“行行行我说我说……比你应该晚一些，是高三上学期的时候。”
他咳了两声，正色道：“你有一次喝牛奶，那牛奶是我喝过的，但我没说。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