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
余临从副驾驶上出来,许慎帮他关上车门，顺便伸手理了理余临脖子上那块围巾。
余临微微皱着眉，回忆着问：“她后来……是不是问了你什么？”
“嗯,”许慎没有否认,“她问我和你是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就说她今天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早说过不要你跟我一起过去——”余临有点懊恼，缓了两秒反应过来另一个问题，“你怎么回她的？”
许慎满不在乎道：“还能怎么回,当然是说不是啊。”
他坏笑着捻了捻余临的手指：“怎么,什么表情？你和普通朋友接吻牵手啊？”
“你别闹，”余临把手指从他手里抽出一些,他倒是对这种小动作没什么感觉了，就是大庭广众的不太适应，小区楼下还有人时常走过,即便天黑看不清什么,他也有些诡异地心虚。“你姐姐……没有再说什么吗？”
“没有,”许慎的手顿了顿，隔了两秒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放进了衣兜里，语气漫不经心,“别多想了，我说过她迟早会发现的,你看她也没对你做什么啊，她是心理医生,接受能力没那么弱，放心——”
余临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走了两步发现许慎也不对：他走在了余临前面，双手插兜,微微低着头，虽然侧脸还是笑着的样子，虽然也不过是相差半步的距离，余临还是察觉到他有些疲惫的情绪。
是这几天太忙了吗？
两人从电梯里走出去，寂静无人的走廊里连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余临一向话说的不多，平常这种时候他都肯定要多说几句引起话题，能在门口多挨一会儿就多挨一会儿，怎么都舍不得余临进门，然而现在他竟然没说几句话。
余临的手钻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冰凉的触感贴上手背的一瞬间，许慎倏地回过神，微微转头，看见余临有些局促的表情：“你……”
余临偏过目光，耳根又在泛红，却强撑着平静，故作淡然：“你要想牵就牵着吧……快点。”
三秒后，许慎轻笑出了声。
在余临快要恼羞成怒的目光里，许慎终于在口袋里翻手覆了上去，然后就着这个姿势用另一只手去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余临被他拉进来，有点懵然：“我……”
许慎把他的手从口袋里带出来，捏着他突兀而漂亮的关节指骨挑眉：“不讨厌？”
余临缓缓摇了摇头。
许慎没再纠缠，松开手道：“一起吃个晚饭吧，明天来我这边……好不容易等着江小堇不在，咱俩得好好玩一玩。”
余临看着他。
许慎顿了顿，笑容更加意味深长：“我说带你出去玩。你想什么呢？”
余临的脸又红了，他本来是想歪了一点，这也怪许慎讲话这种调子让人误会，后来一想他不至于那么没分寸，还没缓过来又被人逮着笑了一通，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玩。”
许慎愣了一下，笑道：“不是吧，开个玩笑，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