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菜文学>都市>蒙阳河孤儿 > 第二章 小丹霞茁壮成长 算命先生现真容(上)
    不难看出算命先生在人们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分量了,从他跟乡亲们说话的眼神和语气好象他们是邻居或朋友,无话不说的知心人了,似乎都怀着一个共同的心声就是不知怎么开口为好,屋子里一直处在暖融融的气氛里,人们为他们一家的祝福祈祷终于有了福音。乡亲们看到桑大伯心里乐了,知道老人已乐意接受这个孩子啦,魏大妈这才提起取名字的事。张先生望着真心实意的乡亲们温情地笑了。吴家表嫂稳重地默默向张先生点点头,张先生会意,回视她一眼,又转眼望着情真意切的人们,这才从大龙手里接过娃娃来看了好一阵,毫不迟疑地说道:“好好,乡亲们,我就听魏大妈一句吉言为娃娃取个名字,娃娃的名字本来应当由父母来取的,唉——耐不过乡亲们的热切心情,我就借花献佛为娃娃取个名字吧。是的,人的名字很重要,是要叫一辈子的。尤其是中国人对名字是很讲究的,娃娃下地时由父母取个俗名,又叫小名或乳名,到读书发蒙进学堂时,给孔夫子和先生磕头行大礼后,先生才给学生取名字叫书名,又叫大名,会算命测字的先生还要根据娃娃的生庚八字来取名字就更有意义,如果中了状元、进士,扬了名声,显了父母,还要带上礼物回乡跪拜先生呢。有钱人长大后要取个号名来显示自己的派头,文人墨客著书立说时取个别名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面纱而感到扑朔迷离,在人们的心灵里呈现出一道永不熄灭的光环,那么这个著书立说之人就在人们脑海里永远是那么飘飘渺渺,顶礼膜拜,至高无上之人,你的知识和学说超过当代人,就把你尊奉为至高无上的圣人。孔子和孟子就是中华民族的圣贤,是任何读书人都要顶礼膜拜的,如有半点不尊都要受世人的谴责。所以有钱人都要送儿女读书,俗话说穷不丢猪,富不丢书就是这个道理,不通经史何来功名。就是家境贫困人家也要想方设法、拼其全力让子女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些穷来穿不暖吃不饱的人,直到死都没有名字,三娃四娃就叫一辈子,去世后阴阳先生写祭文时才取名字的都有。乡亲们要我跟娃娃取名字还是头一回,那就尊敬不如从命了。”说到这里,又把先前给娃娃算命的记录拿来仔细推敲一番,这才说道:“你们看天边那道彩虹多么地壮观,真是霞光万道,耀人眼目啊!娃娃是六月所生,又在丹景山脚下,不到一岁就离开了父母,我想,就叫丹霞好不好?一般来说大雨过后天边就会呈现出耀眼的彩霞,而且是一阵霹雳般的雷声之后娃娃才苏醒的,雷声与彩霞相呼应,就叫丹霞吧,不知大家的意见如何?将来人们听到雷声、又有彩霞出现时就会想起丹霞来桑家的缘由让人留恋而陶醉,孩子长大后,把这个让人难忘的小插曲告诉她,对她将是一个多么大的鼓舞!”他高兴地抬起头望着大家,“乡亲们说这名字行不行,不行,大家想想,给她取个啥有意义名字为好!”

    魏大妈一听,拍着手,笑逐颜开地说:“好好,这就好,丹霞,霞妹子。唉——桑大伯、大龙、菊花,你们觉得这名字好不好,听起来怪让人高兴的,我就喜欢这个名字。不过娃娃是你们的,要你们说好才是啊。”

    桑家人和屋子里的人一听都笑了,桑大伯一点头,大家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老人这才乐呵呵地说:”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我孙女儿将来定会有出息的,她长大了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一定会高兴,感谢张先生的。”

    大龙和菊花看到老爹这么高兴,也心心相印地互相对望了一眼笑了,大家也点头表示赞成,并且当着乡亲们的面保证把孩子养好,不辜负乡亲的关心和希望。随即大家鼓起了掌,好象这儿是在开一个庆祝会似的,至此丹霞这个好听的名字就在这个穷乡僻壤之地诞生了。

    张先生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深情望了大家一眼,站起来拱手告别。桑大伯上前拉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地说:”唉——张先生啊,你咋就要走啊,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乡亲还要请你给他们算算命哩。”随即从口袋里掏一角钱来双手递给张先生,“我没有多余的钱,就这点钱算给你封个红钱吧!”看到他不收,又说,“张先生啊,不收钱算出来的命是不准的,想算命的人也不敢找你了,可你们要吃饭呀!”

    张先生激情地笑了,说道:“你我都是干人嘛,哪还讲究那么多,取个名字算个啥,又没有动用笔和墨。大伯就把钱留在口袋里吧,等你孙女儿长大给她买零食吧!你们一家人都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会把这个娃娃养大成才的。这娃娃的命相好,对她的希望要抱以信心才是!一条小生命投生在世上不容易呀,特别是经过磨难的孩子知事后更会求上进,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养育之恩的。”他重新抬起头望着热情洋溢的人们,又说:“我敢大胆地向你们预言,要不了十岁,这娃娃就会给这个家,这个村的人带来好运,那时你们就不会再过穷日子了,乡亲们再来帮衬他们一把,克服当前的困难让娃娃顺利成长,她死去的亲人也会感谢你们的!”说完又拱拱手,这才大步地朝门外走去。

    众人目送着远去年张先生,脸上泛出了灿烂的笑容,随即又露出让人猜不透的神情,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对穷人咋那么和蔼可亲,就象是自家人一样,自古以来读书人和先生在人们眼里都要高人一等,然而他象是自家人一样。这时在人们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种种让人猜不透的画面。他曾经在牛金山脚下的一个破庙里教书育人,不收学费,有困难的学生还要得到他的帮助。后来又从远处来了一位非常漂亮女子,协同他一起办学,这女人虽说漂亮文静,却是一个瘸子,他们生活得融融洽洽、恩恩爱爱,邻居们对他们夫妇的印象都很好,而且很快就跟他们结成了良知和朋友。乡亲们也愿意到庙里来和他们说说话,妇女们帮她洗洗衣裳,教她做些针线活。人们慢慢地对她们夫妇就更加敬重了,直到无话不说的程度,于是,又在人们的心目中产生一个疑团……唔——也许是天派下凡的仙女吧!刘先生肯定是铁拐李转世,是玉皇大帝派下凡来人间查善恶的。怪不得这几年日本鬼子的飞机天天在头顶上盘旋,时不时丢下炸弹,把人们撵得鸡飞狗跳,弄得中华国土鸡犬不宁;前方在打仗,后方到处在拉壮丁,苍生们真是苦不堪言啊,土匪成群,民不聊生,讨口要饭的彼彼皆是,也许是上天看到人间这些惨状才派仙人来查善恶的吧,是上天要灭那些罪孽深重的孽障,为天下穷苦、善良的人打抱抱不平的啊!

    日久天长,这个破庙就热闹起来,拉家常的人多了,家里有困难,邻里乡亲吵嘴闹架,心里有不解的疑难团也要来找他们调解,破庙里简直是热闹非凡,就象是赶庙会的居士们在菩萨面前祈求、许愿。只有玉皇大帝的弟子,文曲星转世的活神仙,脑壳里才装那么多的故事,听后就有扑朔迷离而猜不透的谜的感觉,天南海北,人情世故,上至轩辕皇帝开天辟地,下至讨口要饭的叫花子都说得清清楚楚和津津有味,就因为跟乡亲们相处得很融洽就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保长上门来了,乡丁上门来了,这些土包子哪是他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难缠的是那些黑警察。一天夜里不知不觉他们夫妇乘着漆黑的夜在乡亲们帮助下搬迁到离这里有几里地的蒙阳河边开始新的生活,他就不再教书育人而去算命测字来谋生了,妻子仍然在破庙里教学过着清淡而艰难的生活。刚刚把破家整理得有点头绪,祸事又从天而降……

    这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县里一个官坐着滑竿带着几名警察来到破庙里,很快乡亲们都赶来看热闹,警察们不让老百姓靠拢。老百姓就站在远处看到这破庙里即将发生什么情况,乡亲们听不清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只为张先生担着心啦!后来听说这些人到庙里就四处寻找什么,还动了锄头,没有找到所需要的东西才灰溜溜地走的。第二天,天刚黑就带着瘸腿女人到一个离这里有十来里路远的蒙阳河对面住了下来,在乡亲们的协助下,很快就搭起一个能遮风避雨的窝棚,这时他蓄上了胡须,妻子仍然教书育人。很快这个家就成了乡亲们来往说话的去处,白天不敢来,晚饭后才到这里来听他们讲故事。瘸腿女人一边教周围的几个孩子学文化,一边在农家屋里学些针线活,有时也跟他们一起作点农活,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时光如流水,人们已认定她的确是上天派下凡的活神仙,来帮助他们解脱苦难的活菩萨,每次相聚后都要告诉乡亲们不要把他们说的话传播出去,这更让乡亲们百思而不得其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再一次问自己,纵然不是神仙也决不是非凡夫俗子,只有从心里爱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装在人们的心底里,家里有稀奇东西都要悄悄地给他们送来,什么菌子啦,双黄蛋啦都要送来让他们尝尝新心里才得以安然,乡亲们知道他们生活得不容易,这里又举目无亲,只靠算命测字来谋生,虽然生活过得很寒淡,可他们还是恩恩爱爱,经常都是喜笑颜开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找那点钱还要拿来救济一方穷乡亲。这是为了什么?

    日久生情,人们心里又产生了解不开的种种疑团,他们在这里生活几年,那样恩恩爱爱为什么没有生儿育女?人们生活在自然界为的是要传宗接代呀!要不人类不就灭亡了么!象张先生这样的风流才子会找不到一个如意女子?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没有生育的残疾人?总之这些疑团一直在他们心里是个猜不透的谜,肯定是上天派下凡为穷人解除苦难的神仙,不对呀!跟他们说话中从来没听说过神鬼之言论哩,相反还跟乡亲们说有吃有穿要靠自己双手来获得而不是上天给人们施舍,只看到人祈求于天,而没有得到上天给苦难之人的真正施舍。

    美好时光随着日月星辰渐渐离去,人们为他们没有生儿育女担着心啦!于是在人们心里又产生一个疑团,也许张先生也是神仙下凡才娶这个残疾人为妻的吧!人们在葛仙山抢回一个童子送到家里为他祈祷,陡然间在他屋里发现了堕胎药,这究竟是咋搞的啊!人们又懵了……

    就在这时他走乡串户算命时遇到一户拖儿带女一大家人不但穷得来揭不开锅,就是窝棚也不能遮风避雨,他们夫妇却把这刚刚修理好的屋子慷慨地让给他们,还把被盖给了他们,夫妻俩就搬到蒙阳河对面一个破庙里重新过上艰难的日月。为此,人们感动得泪流满面,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看不透的奇人,唔——也许这就是神仙的作为!敢断定他们是上天派下凡来的神仙,就是铁拐李的弟子!

    一天乡亲们看到张先生背着褡裢赶场回家,手里还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嫩娃娃,这娃娃到他家时瘦弱得一张皮,脸上没有血色更没有光彩,哭都没有力气了,在他们的呵护下很快地娃娃就象那出土的嫩苗一天一个样,成了一个肉红肉红的小公主了,从此又给庙里带来了欢乐,天天都有人来光顾,帮他们出主意,娃娃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正当人们为他们夫妇欢欣鼓舞时,一天一个农民大哥提了几十个鸡蛋来到破庙里就把娃娃抱走了,走时他们夫妇把来人的鸡蛋让他拿回去给娃娃做营养,这又让人们感到奇怪而不解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人啊!

    原来那农民大哥四十多岁了,一双儿女得天花才几天就去世了,夫妻俩气得病来起不了床,他转乡算命正好遇上这一幕,给他们免费算了一张命,安慰他们几次还是不见效,这才决定把自己的养女送给他,农民大哥一听就高兴了,当即就起了床,第二天一早就提着鸡蛋来到破屋里千恩万谢地把娃娃抱回了家,乡亲们正在为他们夫妇大唱赞歌时,保长知道了,说他有拐卖娃娃的嫌疑,下午就来一群乡丁把张先生带到了乡公所,那农民知道后第二天去乡里作了证,他才回到了破庙里,

    这两年虽然天上没有日本侵略者的飞机嚎叫了,传言说前方吃紧,乡里四处都在抓壮丁,把个平静的农村吵得个沸沸扬扬,弄得来鸡犬不宁,不仅要把青壮年抓去上前线,就是一些二夫子老人也要抓去充数。就在这乌云密布的时刻,他又蓄起了胡须,走乡串户为乡亲们算命测字更忙了,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青年人很快就蒸发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算命先生终于现了真颜,他果然是文曲星下凡专门为穷人作事的仙人,不但对他的传说越来越多,而且向他靠拢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就给他一个致命伤,白天就不敢在周围乡村走动,只好到十里以外的地方去算命测字来找钱谋生。破庙周围到处都有象苍蝇、蚊子一样乡丁、保丁在那儿闻气味,只要庙里有点风吹草动,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有黑警察和乡丁光临茅屋,让这里得不到一点安宁。

    魏大妈看到张生走远了,这才说道:“张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啊呀!常常风里来雨里去的找点钱也要拿来救济穷苦人家,我看他比神仙还要神仙,神仙只是人们的依托,接受人们的膜拜,从不拿一点实际的东西施舍给穷苦百姓,而他总是身体力行的为老百姓作事,为穷人排忧解难,他不是活神仙就是活菩萨。唉——真要天下有更多的人象他这样人间就太平了。”

    吴家表嫂望着静静思索的人们,又望了望蓝蓝的天空,无所顾忌地说:“有知识的人就是懂礼节,做的事说的话是与众不同的,点点滴滴都扎在人们的心坎里,他算命的手艺那么好,找的钱也不少,可他们的生活却过得十分简朴和清淡。都说有知识的人架子大,可他就象老百姓中的一员,说说笑笑,看不到他一点忧愁,有时也看到他愁眉苦脸,他是对舀水不上锅,衣不蔽体的穷百姓而操心啊!那些官家和有钱人咋不管管老百姓的甘苦,成天花天酒地,过那些让人厌恶的野兽般的生活。”看到乡亲们聚精会神地听她说话,又接着说:“嘿嘿,我听说有一天你们村的苟保长看到毛二爸从破庙里出来,问他跟张先生说了些什么,他回答说去找他算命,头也没抬一下就走了,让苟保长感到很尴尬,他这才回头补充一句,‘唔——走时张先生叫我好好把庄稼种好一家人才有吃的。告诉我走路说话要留心些,还要带上一根打狗棍,不注意让狗咬了穷人家医不起啊!’说完老人就拗着狗屎鸳篼走了,气得苟保长快要把面前的一棵小树踢断了。毛二爸回家却高高兴兴地悄悄对老妻说:‘穷人就要苦出头了,要不了几年我们就有田有地有房屋了,这是我在外面听来的,可不要对外讲半句啊,要是坏人知道是好人说的话不仅脱不了手,还要遭杀头之祸哩,本来我不跟你说这些话的,看到你一天总是愁眉苦脸,害怕你经受不住困难生活的煎熬得了病将来过不上好日子,我才大着胆子告诉你,让你舒舒心心活着,看到穷人翻身过太平日子那一天才是啊。”

    警察来庙里光顾几次后,白天再也见不到张先生了,乡亲们都很想念他,只有晚上到他屋子里来问寒问暖,不知咋的,张先生的不祥吉兆传到桑大爷姐姐那里,老人专门赶来兄弟家问了原委,看到兄弟一家人跟张先生感情很深厚,就象自家人一样。老人这才告诉他们儿子的事,他们一家人一听这才大吃一惊,原来表哥还在人世啊!在一个秘密处组织穷人跟反动政府作斗争,要把这个压迫人民欺压人民的腐败无能的政府和官僚掀翻在地,穷人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你表哥说我们这里还要平静一些,要大家谨小慎微,不要让反动派遭贱了,目前穷人手里没有武器跟反动派硬拼是要吃亏的。现在中国土地上有一支为人民谋利益打江山的队伍,不久就会打到这里来让穷人翻身作主人。”他们听得有些心花怒放了,原来姑妈是从表哥那儿知道这么多的天下事啊!表哥啊,你哪阵来这里听听你给我们讲天下事多好呀!

    桑大伯知道姐姐在侄儿身边才懂这么多新事物啊!唉——要是把侄儿作的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告诉乡亲们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现如今天下这么黑暗,官家知道会杀头的,现如今到处都在抓共产党杀好人啊!从此他就暗中担心侄儿的安全,就不再追问下去了,对大姐说:“姐姐要好好保重身体,你苦了一辈子,要看到穷乡亲过上舒心日子那天才是啊!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侄儿啊,我多想看看他呀!”

    “我也时时刻刻都在想儿子啊,他是姐姐身上的一块肉呀!现在的社会这么黑暗,警察经常都在抓共产党我就担心着他的安危。唉——要担心到几时才能出头啊!他说过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亮出来时穷人就有好日子过了,唉——”老人笑了,“现在张先生被坏人盘算只是暂时的,你们不要为他过多的担心,他对付坏人的办法多得很,渡过这个艰难岁月就会好的,切记要少说有关他的话才是真正对他好啊!”

    乡亲们听到桑大姐来了,就三三两两来这里看望他们尊敬的大姐,她老人家在作姑娘时就跟家乡的亲人们建立了深厚感情,每次回娘家都会有好多的老姐妹来向她问寒问暖,这些年儿子杳无音信,都在为老人的困境生活而担忧啦!

    这时小丹霞吃了稀饭后安然地躺在爷爷怀里,肉红肉红的脸蛋多么可爱啊!桑大爷看到乡亲们这样关心孩子,他眼里饱含着湿碌碌的泪花,凄怆地说:“感谢乡亲们的关心了,我们一定要把娃娃养大,不让她再受苦。我们桑家人的希望只有靠她了,我看这娃娃是归我们桑家的,是老天爷保佑,观世音菩萨显灵才从死神那里把她夺回来送给我们的啊!以后还望乡亲们多多到家来指教指教我家媳妇啊!”

    桑大龙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内心还是焦虑啊,天上虽然没有日本人的飞机嚎叫了,国民党反动派还在不停地拉壮丁呀,万一自己被拉了壮丁这家人咋个过啊!他从爹爹手里接过娃娃来,强笑道:“乡亲们要哥兄们随时提防着坏人来拉穷人的壮丁啊!我们这些青壮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呀!万一被这些狗杂种拉了壮丁只有去充当炮灰了,可我们的父母把自己养大成人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