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开他的手,无畏地望着那双渐沉的眸,说出这番话。
闵危侧手捏紧了拳,最终什么都没说。虽不说话,但揽在她腰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在看见她轻皱的眉头时,他又松开了些。
待到了林府后门,他抱着她回房,她也不挣扎,好似木头,连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闵危将她放坐在床榻边,俯首看着她有些纷乱的鬓发,想抬手替她理顺。
她无意识地偏头。
他收回手,轻声笑道:“你总得习惯我碰你,毕竟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日要相处。”
她的身子显然僵住,闵危看在眼中。他道:“不早了,你睡吧,我走了。”
在人消失后的片刻,林良善终于反应过来,她猛地扑到枕上哭起来,喉间哽咽着,泪水将绣着缠枝莲花纹的枕巾浸透。
或许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而在真宁道上救了他。
那时,她就应该趁机杀了他。
可也是在这瞬间,她想起了真宁。若是闵危没有回来,也许一切都会按照她的想法走,但是偏偏他回来了。
分明前世他是被迫娶得她,他们之间互生怨恨,为何重来一世,他还执意如此。
泪水流经唇上的破裂处,一阵阵的咬痛,似那时他的撕咬。
也就是在这痛意中,林良善想起了真宁曾说过的一句话。
她绝对不会再嫁给他。
***
近来镇北王府发生两件大事。先是世子闵瑜意外身亡,后是王妃叶氏因丧子之痛,夜半失手打翻烛火,葬身火海。
短短时日,连去两人,世子母族自然上门来讨要说法,却在一番商谈后,自请离开,也灭了消息。
丧事是匆匆办下的,镇北王也未到场。
尽管其余人再好奇此事蹊跷,但谁也不敢多问什么。
此事过后,镇北王亲自对王府后院进行整顿,仗打处死了几个妾室。
若说这其中,谁是最高兴的,莫过于王府后院中有儿子的两个妾室,都在暗自争斗,以此为儿求得世子之位。
书房中,闵戈瞥眼瞧着这个一年来为他出过许多主意的二子,道:“怎么,你也是来与我求世子之位的?”
闵危心下冷笑,却恭敬道:“父亲,我是想让你答应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