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出什么事了?”

    听到徐二娘说杨家出了大事,槿婳两只眼都不由得瞪大。

    “看来你果然不知道,难怪还往他那送请帖,婶子跟你说吧!杨士诚的商船半个月前出了事,要赔好多钱呢!前几日我瞧见他婆娘李氏,人可憔悴了,像泄了气的球一样,嚣张不起来了。”徐二婶含笑道。

    “有这事?”

    槿婳还真不知道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早知道如此,她绝不会给杨家送喜帖。弄得好像她幸灾乐祸,故意送帖子去膈应人一样。

    难怪今天他们人没来,也没个声响,怕是舅舅一家眼下都围在家里骂她呢!

    “他这也是该,事情做得太绝了,好日子就到头了。穆少奶奶,如今你开着店,生意兴隆,穆少爷又考中了秀才,以后指不定穆少爷还会中状元,让你当个状元夫人。杨家的事,婶子劝你别再管了。”

    徐二娘认真地叮嘱道:“特别是到时你舅你舅妈来找你借钱,你千万别软了心借给他们,想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对穆少爷的。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白眼狼永远是喂不熟的。”

    槿婳听她说得推心置腹,微微一笑道:“徐婶子的意思我懂,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不该帮的人是绝不会帮的。”

    “穆少奶奶能这样想就好,不是我挑拨,他们一家就没个好东西。你那个叫婉儿的表妹忒黑心了,嫌我家的猫叫.春吵到了她,把我那养了五年的母猫都毒死了,哎呦!你不知道有多惨,母猫肚子里有好几只小猫……”

    徐二娘咬牙切齿地把杨家和她家的过节一件又一件地说了出来。

    其中自然有杨家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有些也是徐二娘故意挑刺。

    槿婳默默地听着,深感徐二娘和她舅舅家结下的梁子实在是太深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们那样的近邻跟冤家一样,还不如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回面的远亲呢!

    所有中了秀才的读书人,若想更上一层,中个举人,就得参加乡试。

    乡试在各省省会中的贡院举行,三年一次。上一回的乡试在去年,下一回的乡试便在两年后。

    穆子训有心考举人,再等两年,于他而言也没什么不好的,一来他觉得自己的文章写得还不到火候;二来,他也想趁这空档好好帮帮槿婳。

    复试结束后,槿婳就问了他买屋,建作坊的事。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已决定好了,告知他一声。

    面对已打算大刀阔斧好好干一场的槿婳,穆子训哪敢说个“不”字。

    他不擅长经商,再加上那些年惨痛的经历,打从心底觉得经商这事风险极大,而槿婳“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是敢想敢做。

    跟穆子训讲了买屋的事后,槿婳便开始联系屋主人。

    那屋主人早已搬去别处,两间屋子留着也是空着,槿婳一找他,他立马便同意了。

    有了场地后,建作坊,请工人的事自水到渠成。

    向小湘对新建的作坊十分满意,之前槿婳说作坊里的工人他都可以随意差遣。他平日里闷闷的,也不爱说话,碰见制做妆粉的事,却是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