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本就是为了给夏侯罂留个好印象,若这会儿跟人掰扯被她瞧见,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他做事不靠谱的罪名?
不成不成,得跑。
想到这儿,赵璨丝毫没有多想,撇下摊主,
转身就朝另一面人群里跑。
“诶!你别跑啊!”摊主伸手就拽住了赵璨的袖子,赵璨自幼习武,多年来更是精于马球,摊主哪儿拽得过赵璨?没两下就被赵璨甩开,挤进了人群里。
夏侯罂尚未挤进去,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魂牵梦绕的人,鱼一般的钻进人群里,来回跐溜几下就不见了。
“你别走!你回来!”夏侯罂似嘶吼般的朝那书生背影喊道:“你回来!”
可赵璨哪儿还听得见啊,他又不是夏侯罂,柔柔弱弱挤个人群都挤不进去。人高马大一个男人,连推带搡,时不时用脚开路,几下就跑没影了。
见他已经不见了,夏侯罂顿时心如刀绞,难受的无法言喻。好在是见到了,是个书生!
夏侯罂喘得气息不稳,又不由失笑,是个书生!那就不是贤王!那她就不必跟爹决裂。
且前世,她记得他说在朝中有官职,看来如今正在科考,他未来一定能考上,爹就能同意这门婚事!
见没了热闹看,人群渐渐散去,小莲这才拿着夏侯罂被挤掉的帷帽追上来,赶忙给夏侯罂戴上,着急道:“姑娘你在做什么?怎的忽然那么着急,帷帽都挤掉了!”
夏侯罂却不说话,面上又是泪水,又是欣喜的笑意,看得小莲只发愣。
不及多问,便被夏侯赢一把扣住手腕,疾步往马车那边走:“快走,上马车!”
俩上匆忙上了马车,夏侯罂对车夫道:“往前追!”
车夫愣了下,随即扬鞭架马,那拉车的马匹似受了些许惊吓,起蹄便追了上去。
车轱辘,快而沉重的碾过路面,车夫边大喊前面的人让一让,边继续加鞭在马匹身上。
夏侯罂掀起帘子,半个身子几乎都伸出了窗外,马车颠簸的厉害,她手死死的把着窗框,在路上的行人中间,寻找方才那个书生。
可是,那个书生,就又像没有出现过一般,不见了?
就这般一路疾行,到了城门口,夏侯罂都没见着她想见得人,心下不由更是泄气。
她知道,今儿八成是找不到了。
要么就是他走了别的什么路,要么就是马车走的太快,她还是落下了人没见着。
也罢也罢,虽还是没能看清样貌,但总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寻找的范围又能比从前小一圈了,想来离找到的日子不远了。夏侯罂高智能这般安慰自己。
谁知,夏侯罂这边儿刚进城,那边赵璨才从路上一家驿站出来,他已经换回了衣服,头顶簪冠熠熠生辉,一身锦绣华服,与方才的书生判若两人。
他拽着袖口,整理着衣服,一脸灰头土气的和秦屹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