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阁暂时不归夏侯罂管了,夏侯罂空闲了不少,自是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找人上。
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还是没有他的半点下落。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汴京找遍了,汴京周边也找遍了,凡是书生中好马球的,在卓四爷的安排下,夏侯罂全部一一去看了,都没有他。
夏侯罂的心,从最初的的期待与蓬勃,到现在,已是不安与焦虑。她甚至开始担心,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会怎么样?
天气越来越暖和,金明池的百花盛开。每年这个时节,恰逢金明池开放,皇后都会出宫在金明池办一场春日宴,遍轻王侯贵族,百官官眷。
皇后乃薛大人之女,夏侯温书与薛大人又交情匪浅,所以这次春日宴,夏侯府自是接到了邀请。
春日宴当天,章氏带着家中两个大一些的姑娘,夏侯罂和夏侯荣飞一同赴宴。
此次赐宴金明池临水殿,这是夏侯罂前后两世头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宴会,刚一到场,便一见池中水傀儡戏的表演,彩船乐队接二连三,致辞唱和热闹非凡。
夏侯罂自是看得高兴,边看着池中水傀儡戏的额边沿,边被章氏拉着递帖子进了临水殿。
殿中侍奉的宫婢,将她们领到位置上座好,倒上酒水后便退去了一旁。临水殿中看池中百戏视角更加清晰,夏侯荣飞的目光早已被池上百戏所拉去。
夏侯罂看了一眼周围,见官眷们已来不少。座位是按照身份高低、家中主君官位高低来安排的,正中间,自然是皇后娘娘的座椅,下首两排当是公主等贵女的座位,再往下是王爷王妃的位置。随后才是一品大员家的官眷,从一品、二品这般依次排开。
夏侯温书官居从三品,所以夏侯罂他们的位置,正好在中间偏前的地方。
这时,夏侯罂忽地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他斜靠在椅子上,手握酒杯,自斟自饮,全不似周围三两说笑的人,在这场热闹中是唯一的孤独者。
夏侯罂细细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贤王。
夏侯罂微微垂眸,已是许久未见过他了。如今官家厚待贤王,皇后的宴会,自然是会请他的,可旁人……怕是就不愿与他搭话了。
夏侯罂没有再多想,转头继续看池中百戏。
不知过了多久,走出来一位内廷中贵人,高声唱道:“皇后驾到。”
夏侯罂忙随众官眷命妇起身行礼,皇后自殿后走出,在椅子上坐下,和蔼道:“诸位免礼吧,今日宴会,都不要拘束。”
众人行礼谢恩后复又坐回椅子上。
宴会开始,上菜上酒的宫人来回穿梭在各桌之间,时不时有皇后赐菜的谢恩传来,池中百戏更是在皇后出来后推上了高潮。
酒过三巡,众人说笑玩闹,比宴会刚开始时热闹了不少。
忽地,见皇后望向贤王,看了看,而后对众人说道:“本宫这贤王堂侄,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没有合适的亲事,不知诸位夫人们身边可有好姑娘,能为本宫这堂侄成一桩好姻缘。”
话音落,原本热闹的宴会,渐渐没了声响,殿中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接皇后的话。
一时间,尊贵如皇后,竟也有些尴尬。
赵璨自是觉察到了殿中的变化,他眼角的余光不自主瞥了一眼远处的夏侯罂。他收回目光,两指提着酒杯在指尖轻晃,而后自嘲般接过皇后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