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着实不能怪江晚,先前她一心以为孟蓝陶发现了沈仪铮的踪迹,肯定会派人前去追杀,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哪成想孟蓝陶话里话外,全然没有对沈仪铮动手的意思,反而依旧派人去丘韶截人。可惜,许和泽已经人去楼空,孟蓝陶的计划必然落空。

    可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自己谈打哑谜,自以为天衣无缝,也难怪江晚会忍不住了。

    江晚笑过,意有所指地道:“世子说笑了,我那丫鬟回的是禹杭,并非丘韶,自然能见到想见的人。”

    “这么看来,郡主不是一般的自信。不过,在下还是想奉劝郡主一句,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孟蓝陶道。

    “当然,多谢世子好意,本郡主也祝你能心想事成,告辞。”江晚说完,盈盈起身,离开了茶楼。

    孟蓝陶盯着桌面出神,呵,等到了人丘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王府,江晚突然道:“绿萼,我的彩穗铃铛呢?挂腰上那个。”她想起白天的时候,原本想把那个铃铛送给江流萤,可是却发现不在自己身上。

    “那个腰饰郡主不是给小侯爷了吗?”绿萼回道。

    “我给他?什么时候的事?”脑海里闪过三天前沈仪铮下马车时,从她身侧擦肩而过,一脸幽怨的模样,好像确实碰了自己一下,莫不是那时候被他顺走了?

    “那天奴婢为小侯爷梳妆,看见他拿在手里把玩,还以为是郡主给他的呢。”

    沈仪铮没事拿走她的腰饰做什么?难道有什么独特的癖好不成。

    此时,江晚口中的铃铛正被沈仪铮拿在手里把玩。

    沈仪铮日夜兼程丝毫不敢停息,就怕来晚了许和泽已经走了,所以原本要七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可是等进了城才知道,偌大个允安城,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那里找到许和泽。

    四处打听无果后,沈仪先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小巧的铃铛在烛光下显得分外柔和,被一只修长的打手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逗弄,沈仪铮斜倚在榻上,盯着翠生生的玉玲铛若有所思。

    江晚不会骗自己,许和泽一定还在允安,若是他有公事办还好,自己可以去州府或者县衙打听一番,可是如果他是来观光游玩,必定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根本无迹可寻。

    而且不止自己,就连乐宣府的人都在找他,如果乐宣府派去丘韶的人发现许和泽不在,反映过来时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追查过来,自己虽然占先机,可也相当于无。

    到底,要怎样才能不走漏风声找到许和泽?

    在街上遍寻两日无果,沈仪铮逐渐开始焦躁起来。这时,一个身穿秀才长衫,手里抱着一堆画卷的秀才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由于太慌张,撞上了旁边的人,两人都跌坐在地上,七八个画卷顿时散落一地。

    “哎哟,我说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要是耽误今日的说讲,你拿什么赔?”那个被撞倒的人指责道。

    原本还在着急忙慌捡画卷的秀才一听这话,连忙抓住了那人的手,欣喜若狂地道:“兄台,你也是去听说讲的吗?正巧我也是。”

    “那可真是巧了,不妨咱们同行?”那人说。

    “好好,咱们得快点,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说完,两人便要结伴离去,沈仪铮心下疑惑,连忙拉住一人的手,问道:“敢问两位兄台,此去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