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们的要求是市长换人。”陈荣杰说的底气十足。不管哪个家族的官员,断没有靠薪水过浩的道理。一份庞大的家产不仅能改善官员的个人生话,而且是执政的护身符,使得他不会轻巧的因经济问题垮台。另一方面,庞大的人情网络总是需要花销的。
何复汉不一定收过外人的金钱,但他肯定花过家里的钱。在这种情况下,家族定然是需要其回报的——假如他能够回报的话。
何复汉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甩甩手说:
“不要再说了,你们离开吧。”
三人相视一笑,离开了。
从计划此事到执行完毕,陈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光是说服国储局长就费了不少时间——如果出售储铜造成损失,赵局长就是第一负责人:如果陈家与何家谈妥而停止储铜的出售,刚刚召开了记者会的赵局长也是丢脸的第一负责人;如果陈家和何家僵持起来,赵局长也是风头浪尖的第一炮灰。
除了佛老亲自出马说服赵局长之外,银行方面的准备一样不轻松。陈家付出了这么大的成本后,一切已成定局。之后只是收官算子的时间,何复汉愿意或者不愿意,都难改变事实了。
除非他能付出更大的成本!
说服何复汉的工作不需要陈家来承担,那是何家人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六,各大交易市场均停止了交易,算是留给何家的反应时间。如果他们在周末前没有回应的话,周—的铜期货定会大跌,等到国储局的现货铜拍卖结束就算是两败俱伤了。
周日,韩家借着韩婕的名义,邀请佛老和陈易一起吃饭。
于是陈易和韩婕聊天,佛老则与韩家老二抿着酒聊天。他们达成了—致意见,意味着何家最后—次和解的机会失去了。
晚间,何复汉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小叔高兴的大笑,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顶头上司。周老虽然开心,依旧疑虑重重。
陈仲国暗暗笑了三秒钟后,说道:“老佛,还是麻烦你和陈易去吧。带带他。”
“没问题,陈易做的很好。”
陈荣杰不满的道:“我不能去了?”
“他现在还是市长。你不能去。”陈仲国确定的说。
陈荣杰像是个少年似的撅起了嘴,但他很快发现陈易在看自己,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
何复汉将两人约在了一家小酒店,一家郊区小酒店。
他看起来睡的不太好,突出的眼袋水泡泡的,肚子小了一些,但依旧明显的凸出来,要是将其平放于水中的话!正好是一只饱满的大金鱼。
没有带秘书和司机的何复汉,与平常的中年下岗工人没什么两样。只有眼神掠过陈易的时候,才洒出几抹精光。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始作俑者。
能在国外的期货市场上呼风唤雨的,非得是国外的经纪人公司或投资银行才行,有这层关系的,陈家仅有陈易。就算是何家倒卖铜期货,他们也拿不出几十上百亿美元的现金。甚至国储局最终也得依靠国外经纪人公司来进行国际市场的期货交易。
虽然中国人自视极高,但实际上,中国所谓的充沛资金与沙特和迪拜的充沛资金并无本质上的区别,无论是国家主龘权基金还是国家物资储备,—旦走进国际市场,都得接照人家的规矩来。而在交易市场上,不管有多少资金和资源,归根话底得由交易员来操作——中国从未有过媲美大型投资银行的核心成员,在可以遇见的未来亦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