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骤然拉扯到屋舍的缝隙处,陆菀却没有挣扎。
因为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药草气息,那是今日张猎户家送来的止血草药。
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下受伤的脚腕,然后拍了拍身后人的手。
示意她已经知晓了,不会出声,可以放开她了。
身后之人便从善如流地松了手。
陆菀当即便试图离身后人远些。
这处实在是太过狭小。
她的后背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身后人的胸前,连对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都能感知到。
偏偏此时他还半垂着脸庞,贴近了她的耳畔,匀长的气息就喷洒在了陆菀敏感的耳尖上。
她偏了偏脑袋,试图躲开,却又被身后人制止。
“此处来了外人,莫动。”
谢瑜附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其实不需他说,陆菀也发觉了。
离着院门不远处,有几人举着火把,正跟今日他们见着的石缘生说些什么,态度极为恭敬。
而石缘生却是背对着他们几人而立。
他的面容在白日间便显得狰狞,此时更是背着火光,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其上有什么神情。
他身后的那几人似乎是急了,俯身行礼长揖,不断地说些什么,却都不曾让石缘生有所动容。
这时,擎着火把的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石缘生蓦得回头,夺过火把就往那人头上砸去。
高举着火把又砸下,边砸边踢踹,粗哑的嗓音里满是不屑和怒气。
“谁稀罕那个乱臣贼子送来的东西!”
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来人所举的火把本就黯淡,石缘生挥舞着,竟是将火焰都扑灭了。
这下,山院里便只剩下些隐隐约约的月光。
什么都看不清了。
黑暗里还传来石缘生气喘吁吁的粗哑嗓音,能听得出此人怒火正炽。
“他不是连弑君这中事都干得出来?还在意我这么个老不死的干什么!你们带上东西都给我滚!”